霍闻声并没有尊崇食不言的教条,其间会开口和苏南说话,聊着食物的口感和烹饪方式,只是每次开口都是在苏南口中没有食物的时候,然后注视着苏南听他的回答。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认真并没有给苏南造成压力,反而让他放松,或许也是因为有酒精的作用。
起泡酒口感很好,所以即便霍闻声说过这酒后劲儿有些大,苏南还是喝了不少,还问霍闻声是什么品牌,然后得知那酒没有品牌,是霍家在新西兰的酒庄特供,专门为霍闻声调的。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霍闻声说。
“那倒不用了,”苏南说,“我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呀。”
苏南说这话说的时候是很放松,面上浮着一层很浅的薄红,眼里挂着笑,就这么看着霍闻声。霍闻声眸色不自觉深了一点,好像又窥见了一点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吸引力。
他说“没关系,我很乐意送给你。”
苏南一开始还没察觉什么,可随着对视的时间拉长,加上这句有些微妙的话,苏南眼里的笑意逐渐收敛,眉心轻轻地纵了一下“为什么”
不过是一瞬间,霍闻声眼里的情绪就变成了平时常见的平静和淡然,他问苏南“苏南,你考虑过跳槽吗”
苏南一怔,然后挑眉问“我可以当作您这是想挖我来ynx吗”
“嗯,”霍闻声看着他,“我想挖你。”
霍闻声口吻平淡,看向苏南的目光也很淡,苏南却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些微妙的压力。
“霍总别开玩笑了。”苏南说。
霍闻声看了他一会儿“我没开玩笑,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着急回答我。”
苏南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谢谢霍总请我吃饭,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站起身时,脑子有一点晕,幅度很小地踉跄了一下,霍闻声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他的手腕。
腕骨凸起的地方与对方手指关节禁锢在一起,俩人都感觉到了微妙的疼和热。
霍闻声很快地松了手“还好吗”
苏南摇头“没事,这个酒的后劲儿真的蛮大的。”
霍闻声看着他说“我送你回去。”
苏南想说不用,但霍闻声没有听,径自走到门口等着苏南。
苏南一开始以为霍闻声说送他回去,是要送他回工作室,等他们乘电梯直接往下进入停车场的时候,苏南才意识到霍闻声说送他回去,是送他回家的意思。
苏南又说不用,霍闻声以他现在似乎也不太适合工作为由给他堵了回去,同时管家也已经将他落在工作室的手机和工作手册一起拿了过来。
苏南无奈,也的确觉得疲惫,他许久没有运动,今天高强度游泳让他的腿开始泛酸,只好乖乖听话,又一次坐上了霍闻声的那辆加长宾利。
还是上次的那个位置,不过今天因为霍闻声先让苏南上的车,两人左右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车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浅淡幽冷的草木香味,苏南其实不习惯在乘车时闻到明显的香薰气味,有时候这会让他产生一些晕车的不适感,因此他的车里从来不放任何有气味的东西。
霍闻声车里的味道可以说是苏南长这么大,唯一一个觉得闻起来还挺舒适的味道,很浅淡,但也不会时有时无,是一种带着微微冷调的清新草木香。
这种香味在霍闻声给苏南擦汗的那方手帕上也有沾染,不过手帕上的香味儿会更多一点若有若无的花香,那味道会让苏南想到了深秋晨起,推开窗,外面花园林间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