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我现在真是太幸福了。”
玉米地并不大,哪怕放慢步伐也很快就走到尾,程大树:“真奇怪,小时候觉得这片地老大了。”
邵青燕抬手抹掉程大树鬓边蹭到的污水。
“因为你长大了。”
从玉米地出来把人放到平地,程大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用手帕将邵青燕裤脚上沾着的雪掸掉。
“我这儿没湿,赶紧擦擦你的裤子,鞋里进雪了吧。”邵青燕。
然而掸完自己裤腿,程大树并没有掸他的。
“虽然之前在信里跟你道过歉,但还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声。”程大树站起身“大哥哥对不起,之前把牛粪溅在你身上了。”
“大哥哥,你的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
“不过好像又弄脏了。”
伸到呆愣的邵青燕面前的手中叠放着一块手帕。
看着又旧又新,邵青燕拿起它:“这是我的手帕”
程大树:“嗯,你当时用来擦牛粪的。”
回想起那一幕,邵青燕有些哭笑不得。
“你竟然一直留着。”
“嘿嘿。”程大树。
“那怎么没早告诉我如果没记错,信中似乎也没提起过。”邵青燕。
程大树笑容一滞,目光躲闪:“天快黑了,咱们得回去了。”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脸色突然爆红,邵青燕默默握紧弃而复得的手帕和程大树并肩同行。
来的时候那些挂在院子里的彩灯没有点亮,回去的路上已经一闪一闪交替在视野中。
“好像没什么人。”邵青燕。
进村时就察觉了,家家户户看着挺热闹,却碰不到人。
“都在家里吃饭吧。”程大树。
其实是他之前跟村干部们打过招呼,自己这次回来想清静两天,不想过多被打扰。
看来都被叮嘱过了。
程大树家的老房子翻修却没重建,依旧是进院一平层,连鸡窝都还在,只是里面早就没有鸡了。
“王女士不让动,说人不能忘本”程大树。
枫桥村更靠北,比h市还要低几度。
好在没有风,只是干冷。
本以为许久不住人的房子会又阴又潮,没想到一进屋便有一股暖意袭来。
“火炕得提前几个小时烧好,估计是王女士拜托林婶子给烧的。”程大树将从车上取下的行李袋放到桌上,闻着味打开灶台。
“吃得也炖上了,还烀了饼子。”
“这里经常有人打扫”邵青燕环顾着面前一进门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
“嗯,林婶子经常来收拾。”程大树
邵青燕:“一路上我看也有房子空的。”
有人留在出生的地方不舍离开,就有人选择去大城市过好日子。
“虽然现在都富裕了,但村里硬件设施还是落后,医院,学校都跟不上。”
“留下的大多都是不习惯去城里和在这边做生意的。”
“做生意”邵青燕。
“嗯,除了老字号复兴计划巨树还有助农计划,枫桥村现在农副产品一年也能卖不少呢。”
程大树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榛蘑炖大鹅盛了一碗。
“燕哥,趁热吃,林婶贴的饼子也是一绝。”
看着围着灶台捡饼子的程大树,邵青燕嘴角带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