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燕最近瘦了太多,肩胛骨有些凸起。
不敢乱看,几乎是斗鸡眼状态的程大树胡乱又轻柔地在他的身上涂满泡沫。
明知道邵青燕此时看不见,程大树内心依旧充满罪恶感。
特别是涂完薄薄的一层腹肌该往下时,他都快把抿紧的嘴唇咬破了。
“我自己来吧。”察觉到了程大树的停顿,邵青燕伸手想要接过浴球。
“你大腿上有伤,还是我来吧。”程大树说完一手轻轻盖在伤口处,另一只手握紧浴球伸向腿间。
短短几秒的停留和碰触已经花光他全部的力气。
等到将邵青燕双腿也打上泡沫,程大树浑身几乎被汗水浸透,黑色衬衣后浮起大片汗影。
涂泡沫是一道劫,冲洗更是
如同亲手拂开尘封在内心珍宝上的薄纱,这捧雪比记忆中更加炫目,也比青春年少时的幻想更让人震撼。
靠着自懂事儿以来的自控力和对邵青燕的敬仰与心疼,程大树才没做出什么僭越的举动。
用浴巾擦干对方身上的水,程大树将新睡衣递了过去。
“穿这套吧,我问了护士,不出去做检查不用总穿病号服。”程大树:“全新的,已经提前洗过了。”
触碰到柔软舒适的面料,闻着淡淡的洗衣剂味道,邵青燕张了张嘴:“这是你买的”
怕邵青燕察觉出异状,程大树连忙补充:“嗯,衣服钱我会找小刘姐报销。”
听他这么说,邵青燕消除了心中的一丝疑虑。
住院以来,李护工也帮着他洗了几次澡,可这次是邵青燕洗过最舒服的一次。
人的心情就是这样奇怪,会因为一顿美食和一套干净舒爽的衣服变得好起来。
他靠在病床上:“你也去洗一个吧,帮我洗澡挺费体力。”
这话是李护工牢骚时在他耳边念叨的。
程大树确实也很需要洗个澡,不光洗掉身上的汗,还得洗掉身上的燥热。
“不费力,就是淋湿了。那邵先生你先听会儿歌,我马上就出来,等我三分钟。”程大树说完钻进卫生间。
听到关门声,挂在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邵青燕从枕边摸出手机。
卫生间里,程大树打开冷水阀,让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知道邵青燕没死,他就马不停蹄跑到h市。
来得那天正好遇到邵青燕被推着去做检查,躲在暗处看着轮椅上被护工漫不经心拽起又重手重脚放回的人,程大树心里又急又气。
本想上前训斥,眼角余光却看到远处走来的宁矜恩。
程大树重新退回角落,离得远听不见几人在说什么,但宁矜恩脸上的表情却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为爱人受伤担忧,也没有在意护工的粗手粗脚。宁矜恩时不时看一眼手机,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点燃了程大树心中的怒火。
去他妈的不做第三者
去他妈的放手
跟在匆匆来又匆匆走的宁矜恩身后,程大树恨不得把人揍一顿发泄心中的怨气再宣示夺权,可看到走进停车场就变了脸的人和等在豪车旁边一见到宁矜恩就露出讨好笑的男人。
程大树顿住了。
冯忻。
一个靠直播带货发家的主播,后来开了一间公司,旗下主播大多都签在自己的巨树。
今年平台周年庆典时,自己还被对方堵到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