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愿意为您交付性命。”男人跪在地上,眸子紧紧盯着沈玉衡红袍衣摆下若隐若现的双脚。
他鼻尖轻耸一下,似乎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一时间神色有些怪异。
沈玉衡看了男人一眼,先是问道“你的名字。”
“纳齐。”纳齐低声回答着,垂着头遮掩着自己打量的目光,直到看见沈玉衡沾染一些水渍的衣角。
沈玉衡点点头,侧过身说道“纳齐,把地下室打扫干净。”
“是。”纳齐松了一口气,然而在他站起来,看着房间内的样子,有些惊恐地说道“祭司大人您该不会”
屋中的装饰品在地上杂乱放置着,床铺上的被子乱成一团。
梳妆台更是被清出了一块空位,那胡乱堆在一旁的物件,足以看出当事人的急切。
纳齐脸色沉了下来,他眉头紧皱地看着沈玉衡的下巴处,冷声道“您是聆听神旨的祭司大人,怎么可以随意跟祭品胡来。”
沈玉衡本来揪着木制楼梯上长出的杂草,听见这话,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没有听见祭司呵斥的纳齐却仿佛得到了准许,弯下腰捡起地上半碎的花瓶,眉头紧皱着,嘴里是一声声指责。
直到他整理完地面和梳妆台,把手伸向床铺的瞬间,他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啊”纳齐看着自己被砍断的双手,有些粗糙的手掌掉落在床铺上。
他托举着自己切割整齐的手腕,目瞪欲裂地看向沈玉衡,刚准备说话,他的喉咙突然一痛。
纳齐低下头,只看见一股如沈玉衡衣袍般的艳红血柱涌出。
在这栋木楼蹲守的其他勇士脚步急切地跑了上来。
手持护盾的勇士挡在沈玉衡面前,壮实的肌肉像是一座山,把沈玉衡的视线都遮挡大半。
另一位拿着长矛的勇士则做出攻击的架势,而当他看清屋内的人时,有些迟疑地放下手。
沈玉衡双手交叉伸入另一边的衣袖里,他下巴微扬,做出一副高傲矜贵的冷淡模样“还不处理了”
“这”拿着长矛的勇士知道纳齐是酋长的人,一时间有些迟疑。
对于神的信仰再怎么痴迷,在随时可以压迫他们的权利面前,依旧需要让步。
沈玉衡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却又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对我做了不好的事。”
原本沉默的持盾勇士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沈玉衡。
“嗬嗬”纳齐用自己的手臂压着脖子下方,让血液喷出的速度变慢。
他不断摇头,被割裂的喉咙发出破碎的吼叫声。
纳齐的眼球里满是红血丝,目光里带着恐惧和恨意,不断对另外两个勇士使着眼色。
他是假的祭司。纳齐不断地嘶吼着,却根本吐露不出一字一句。
如果祭司只是贪恋祭品的皮肉,顶多会被关上几日。
但是从祭司的态度来看,他明显就是恼羞成怒。
真正的祭司只会用珍贵的宝石,换取他闭嘴的机会。
或者一开始就不会让他进入打扫房间。
而沈玉衡却做出一副烦躁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抓着自己的手腕,直到皮肤上留下一圈淤青。
他把手抬起,对另外两个勇士展示一下,又捏着自己的红袍微微拉起。
上面特殊的水印落在他们的面前。
杂乱的床铺,被捏青的手腕,和带着水渍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