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
“把路让出来”
“有劳有劳”
两个壮汉挤进院里,连推带挡,连声吆喝,清出一条通向堂屋的通道。
随即,院门外,一个壮汉快速上前,将手中的红毯放下,一路铺展,直至屋门外。
七八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提着花篮鱼贯入院,分落在红毯两旁
张初八走出屋子,在门外站定,他身穿青色长袍,垂手而立,好似一棵不老青松,一丝不苟的太极髻,庄重且肃穆,玉质金相,温文尔雅,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暖的祥和之气,让人如沐春风,感到舒适且亲切。
“证婚人不是那位驸马爷吗,怎么换成个道士了”
“这就是那位,城里规矩多,可能是某种风俗吧”
“我听说那些大人物都喜欢念佛说道,这位八成也有这爱好”
“吉时到,新人入场”
随后,转向正堂,隔门往里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按下紧张的心情,轻轻一扯红绸,随即,两人默契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屋里。
张初八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抬头看了看天色,扬声高呼
“不愧是驸马,穿个道袍跟个神仙下凡一样”
张初八步入堂中,轻舒一口气,双手叠加在腹前,挺起胸膛,扬声唱道“吉时到,新人行礼”
而燕红叶依旧未曾露面。
他们郑重的对张初八行了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若不是他多次相护,他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份恩情,他们至死难忘
“大家都在等着呢,进去吧”
小倩身体出现明显晃动,好似被梦魇,明明在努力在挣扎,却无法脱离,看上去很是无助。
一旁,张初八跟着皱眉,沉声提醒“小倩姑娘”
张初八朗声唱喏,浑厚的声音在震天响的鞭炮与喜庆的乐曲中依旧清晰。
小倩握紧红绸,浑身微微颤抖。
拥挤在院中看热闹的乡亲忍不住窃窃私语,都被张初八的气度震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稀奇与敬畏
中堂之上,八仙桌下,左右各摆着一张陈旧的太师椅。
乌泱的人群扭头,望向院门。
书生重重点头,再次微微躬身行礼。
“新娘怎么不动了”
喜庆的乐曲高亢动人,恍惚似有凤凰于飞,百鸟齐鸣,热闹非凡
两人对视一眼,在绵绵的情意中,一种苦尽甘来,难以言表的幸福涌上心头。
隔着轻薄的盖头,她秀眉紧皱,面色挣扎,隐隐有些痛苦,好似在忍耐,又似乎在与什么抗争
“怎么回事”
宁采臣一袭龙凤呈祥、祥云飞袖的华贵喜袍,金丝耀眼,锦缎朱红,却不及他满面红光、神采飞扬
小倩则身着一件红黑相间的素净嫁衣,下摆由数层薄如蝉翼的纱绸组成,微风轻轻拂过,飘荡起来,好似云霞纷飞,清新脱俗,磨砂的红色盖头下,遮不住的是,一张粉白黛绿,含羞带怯的绝美脸庞,惹得在场众人一阵惊叹
一根红绸将他们牵绊在一起,也连接着两个人矢志不渝的真心
不知何时,那里多了一双璧人。
张初八微微点头,好似一位和蔼的长辈,脸上满是欣慰与祝福。
屋里红毯铺地,红绸悬梁,剪花喜字,随处可见,喜庆非凡。
“奏乐,鸣炮”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红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