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
诸葛流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嘟囔了一句,转去厢房。
书生扯了下小倩,紧跟上去。
三人推门进去,
见屋里陈设简约,有桌椅板凳,茶盘、灯盏,古朴洁净,有些盆栽点缀,枝翠花红,素雅得当。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另夹杂着一些檀香气,令人感到精神一振,疲惫渐消
靠窗里放着一张梳妆台。
台面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薄纱般的窗纸透着微弱的光,将柔和的铜镜映得熠熠生辉,
菱花铜镜打磨的十分光亮,反射出一架精巧的漆木双面彩绘屏风。
上头描绘着悠然南山,飞瀑流泉,云卷风舒下,林苍竹翠间,半隐着一座竹林小筑。
书生摇头。
“道长,我师父咋样了还有的治嘛”诸葛流云关切问道。
一对夫妻依偎在花草繁茂的山坡上,正看着少女迎着夕阳奔跑,烂漫扑蝶
好个三口之家,隐居世外,端是其乐融融
“没啥。”
“唉”
察觉到有人过来,燕赤霞急将撇在一旁的两床丝绸红锦被拉回到身上,勾起头来瞧过来,见是诸葛流云三个,神色一松,又把棉被掀走
书生见之,暗觉好笑,却也有些感同身受,他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他喟然一声长叹,一时间对司马三娘多了几分同情
见他这般,诸葛流云颇为不解,于是便问道“书生咋了,怎得突然伤感起来”
诸葛流云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心知是自己急不择言,说错了话,便嘿嘿笑道“我这是关心你嘛”
床边放着一个方桌,上头燃着檀香,香烟袅袅,灵气很足
张初八正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头,为卧床的燕赤霞把脉。
与其相依偎的男人作道人打扮,有些邋遢,却无脸,少女追日扑蝶,看着欢快,却是向外奔跑,有离去之意
这屏风技艺精湛,笔锋老练且不失细腻,书生见猎心喜,不禁多看了几眼,随即作为文人的敏感马上发现了不对,
他观那美妇人神韵该是司马三娘无疑,看似一副幸福模样,眉间却微微皱着,凝着忧愁
见那里摆着一座檀木雕花大床,做工精细,日久弥新,罩着粉色床幔,被两把金钩勾着分开。
“有你这么关心的吗,说话都不知道过脑子吗”
三人绕过屏风。
“哦。”
燕赤霞眼皮子抽了又抽,终是没忍住,急赤白脸的破口骂道“兔崽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还有的治吗,怎的,是巴不得我没得救吗”
他虽不知真相如何,但所谓寓情于景,这画中之意他却看的明白,他看到了司马三娘心中所愿,与求而不得的遗憾和凄苦。
难不成这便是司马前辈与燕前辈的矛盾所在
他不禁暗自猜测道。
诸葛流云也不在意,径去内室。
这是司马三娘的心事,他怎好妄说。
并未解释。
燕赤霞颇没好气训斥道。
“嘿嘿”
诸葛流云挠着头,连连傻笑,借此蒙混,这招他在师公身上百试百灵。
果真,燕赤霞见他这般,无奈叹气罢了,再没了跟他置气的心思。
这是亲徒弟,他能怎办
心里只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