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走。”
伍兆云笑容满面,他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饮着。
“不仅得走,还得现在就走。”
说完,伍兆云看向窗外,窗外月亮已经不比初春那时宛如镰刀,此时已经带着一丝轮廓。
“啊”
问话的那个姑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疑惑。
“时间不多了。”
伍兆云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惆怅,随即也很快消散。
巨擂听了伍兆云的话恨不得热泪盈眶。
老爷,您终于懂事了。
“爷,这”
那清秀女子站起身,荡起了薄纱也摇曳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姬,又回头看向伍兆云,脸上带着欲言又止。
“赏。”
伍兆云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撩起了袍子,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怎么就,想不出来好诗呢
唉。
可叹我伍兆云一生诗才绝艳,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却浪费了我那满腹经纶。
巨擂也不吝啬,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递给那清秀女子。
清秀女子接过银票,脸上的欲言又止骤然变成了笑容满面。
“爷您慢走。”
伍兆云哈哈一笑,头也不回,走的潇洒。
带着巨擂,一主一仆二人走出包厢。
厢廊里。
“老爷,今日怎么”
巨擂跟在伍兆云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伍兆云的摆摆手,挥了挥袖子,斜眼看了一下巨擂,语气中淡淡道
“你莫非真当你家老爷不懂轻重缓急乎”
“不敢。”
“哼。”
伍兆云轻哼一声,走到楼梯拐角。
正欲下去,脚刚刚迈出,左手才搭上那楼梯的木质扶手,却听到旁边厢房中传来一声放浪形骸的声音。
声音中夹杂这一丝熟悉。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嗯
只此一句,伍兆云下探的脚步陡然顿住,漫不经心的脸上带着惊愕。
巨擂本是高品武者,对于周围的事务时刻处于绝对警惕当中,所以伍兆云刚顿住身子,他便立马停下。
一脸疑惑的看着伍兆云“老爷”
“闭嘴”
伍兆云低喝一声,警告的看了一眼巨擂,丝毫不搭理巨擂满肚子的疑惑。
他眼神灼灼的转过身,寻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慢慢踱步到包厢门口驻足。
巨擂不在说话。
声音静悄悄的。
唯有伍兆云,呼吸有些紧促,死死的盯住那包厢的厢门。
“晚来妆面胜荷花。”
轰隆
那放浪形骸的声音刚出第二句。
伍兆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一股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在他眼中,那包厢门后,一股浓郁的雾气正在孕育当中。
如同天上的云朵,缓缓在包厢中飘荡,缠绕着包厢中那吟诗的少年。
放浪形骸的少年被浓雾包裹,宛如谪仙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第三句刚一出来,那隐藏在门后的白虹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