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
当初前皇后生小儿子之时,她让人将那个男孩掐死,谎称是生了个公主,胎死腹中。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报应吗她让她的孩子死了,就要让她的景儿永无子嗣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插入,虞子安面无表情。
他回头看向仁德帝和皇后。
“恐怕还需要一些药。”
说着,他起身便将白色宣纸铺开,开始写药方。
药方写下后,他将药方递到皇后手中。
“皇后娘娘,这几味药,府中可有”
皇后拿着药方扫视一眼,伸手将药方递给张嬷嬷。
“快去药房抓药来。”
“是,娘娘。”
张嬷嬷拿起药方转身就去药房抓药。
夜色深了,虞子安给太子针灸完后,又让人熬来药给太子灌下去。
仁德帝见他认真模样,又想到礼部尚书家的夫人,大肚子病三年被他治好,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看虞子安的样貌,不过二十出头。
他问道“虞大夫,很早就开始学医”
虞子安道“回陛下,五岁开始,至今也有十七年之久。”
仁德帝眸色微微一变,平静道“九品红后遗症之事,还望虞大夫不要泄露半个字。”
虞子安连连点头,“草民,谨遵陛下之意。”
夜色深了,仁德帝离开太子府,在侍卫和皇城卫的护卫下,往皇宫赶去。
一路上,他都愁眉苦脸,一字不说。
张公公十分有眼力见,便开口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来老奴听听。”
仁德帝倚靠在马车上,缓缓闭了闭眼。
“若是太子真如这虞大夫所说。”
“朕老了,这大燕江山该何去何从。”
张公公抿唇,恭敬道“陛下,虞大夫说的不一定全是真的。”
“这男子生育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说不定将来,太子殿下身子养好了,同样能生个小皇孙来。”
张公公说完,下意识往马车里看去。
见马车里的人并未回答,他继续道“更何况,我们大燕不是还有睿王殿下”
“睿王殿下,就是性子野了一些,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听张公公这样说,仁德帝冷笑一声。
“澈儿”
“澈儿那性子,朕若是将江山放在他手里,恐怕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得被他吓死。”
“朕啊,多希望他性子温和些。”
“也都怪朕,当年糊涂将他送去离国。”
“让他在黑市斗兽场关了三年,学了些狼的性子出来,无法驯服。”
“朕真怕他有那么一天,朕控制不住他,也舍不得他。”
马车里面传来长长的叹息声,张公公垂眸,似乎也知道陛下所说之意。
仁德帝半合着眼睛,思绪落在十几年前的那些旧事上。
前皇后与他本是青梅竹马,他在做太子之时,就娶她为妻,二人恩爱和谐。
偏偏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他们夫妻二人,关系决裂。
马皇后在他还未是太子时就陪着他。
曾经因为赈灾之事,他被人陷害贬去永州,也是马皇后一心一意,不顾辛苦的陪着他在永州过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