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立刻摆摆手,说道“总队长放心,就是擦破点皮,我是跟您从金陵打过来的,死也要死在阵地上,绝对不装孬种。”
自己麾下的士兵能如此忠勇朴实,何炜也很是欣慰,又勉励了上士与周围的官兵几句,随即,在一名一营中尉排长的带领下找到了一营长傅琛。
何炜在日军第一线阵地的指挥所工事中见到了傅琛,这处日军阵地中的核心指挥工事,同时也是一处巨大的火力点,其内里也是一片惨状,工事内满是血水和十几具尸体,墙面与射孔都被硝烟熏黑了。
地上堆满了打光的九二式重机枪弹板和空弹药箱,在工事射击口后的射击台上还架着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工事中亦是弥漫着浓郁的尸臭味。
傅琛的样子虽然不似刚才那名上士班长一般浑身是血,可也好不了多少,草绿色的军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褐色,头顶的钢盔上也全是劈打造成的划痕,何炜见状连忙问道“老连长,你负伤了”
听到何炜称呼自己为老连长,傅琛又想起了忻口会战的岁月,那时,他这个黄埔八期生还是上尉连长,而何炜这个黄埔十一期生也还是他手下的少尉排长。
现如今,昔日的少尉排长一跃而起,已然成为了国军中央军中的新科红人,而他业已晋升少校,在黄埔八期同期同学中也算是走在了前列,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想起了种种往事,傅琛心中也是顿生感慨。
傅琛心中闪过一丝暖流,哈哈大笑说道“不妨事,我身上的都是日本人的血,你这个老连长命大,在忻口的时候死过一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已经跟阎王爷混熟了,现在只怕我想下去他阎王老子都不敢收。”
何炜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可别出什么事,不然这个营谁来带”
傅琛随即话锋一转,换了称呼,面色凝重的说道“总队长,现在日军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我营攻占,接下来怎么打”
何炜却显得很是轻松,拉来几个空弹药箱大马金刀的坐下,说道“我已做出了布置,你营的所有部队,还有战车防御炮连和工兵连都正往咱们脚下这处阵地开进,等到部队到齐了,我们立刻做进攻部署,争取一鼓作气的干掉剩下的敌人,刚才你营攻入这处阵地时,第二道防线的日军连屁都没放一个,一点支援都没有派出,反击,逆袭更是没有,咱们的炮兵攻击撤退之敌时,日本人也没有反应,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日军前方阵地中的日军已经油尽灯枯,或者说,他们手中的战斗力量已经不足以发起反击,逆袭,而其炮兵阵地也被咱山炮一连打的殉爆,我估摸着,日本人的炮兵现在多半已经完蛋了。”
“总之,对面的日军刚才的表现与其一贯常例完全不符,以前我们和日军作战时,往往是一处阵地反复争夺,反复易手,现在他们这么老实,哼哼,恐怕是吃不住劲儿了,不要说刚才,我看接下来,他们也不会再组织起什么反击了。”
何炜又挥起拳头,斩钉截铁的对傅琛说道“一会儿等各部队都开到后,我准备继续以伱营为基干,集中我们手上的所有兵力火力再组织一次迅猛的突击,只要我们这次突击足够有力,这一拳打的足够猛,我看日本人的第二道防线咱们只需要一轮猛攻突击就极有可能拿下,彻底将他们干翻”
听到何炜的分析,傅琛仔细的回想了一些刚才战斗后期日军的动向,日军在刚才战斗后期中的表现的确不太像是其一贯的战术风格。
加之此时前方日军的第二道阵地也十分安静,沉寂,故而,傅琛也认同了何炜的判断,日本人现在多半是吃了瘪,由于战斗力量损失太大已经无力组织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