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下令队伍停止前进之后,带队的西宽次郎指着远处密布的帐篷,颤颤巍巍的说道,双腿也是不住的颤抖,说话时的鼻息亦粗重了起来
何炜扫量了西宽次郎一眼,这家伙显然又慌了神,身子跟打摆子一样左摇右晃。
平心而论,他这一路上很老实,又有懂日语的黄参谋盯着,却是没动什么歪心思,但这家伙的胆子实在是太小,通过前几道封锁线时,基本都是强装镇定用暴怒和打人来掩饰心虚。
等到逐渐深入日军后方且发现日军的警备力量不足后,西宽次郎总算是稳定了心神,还很有些小聪明的用方言和玩笑来降低日军步哨的警惕,可现在看到了目标,西宽次郎又开始忐忑害怕。
何炜突然又有些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这家伙会在这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跳反叛变,而是担心西宽次郎这个鸟样会不会露出破绽来被日本人察觉。
“你他娘的给我稳重些,别给老子在这装失心疯。”
特务排排长杨彪推搡了西宽次郎一下,又抓起西宽次郎的领子狠狠的拽了拽,恶狠狠的低声斥骂。
这套招数显然并没有消除西宽次郎内心的恐惧,何炜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西宽次郎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以一名叛变带路党的身份带领敌国军队刺杀己方的高层,加上日本人对皇族和天皇的崇拜,斥责和怒骂是没法子让他稳定心神的。
不过嘛,如果西宽次郎真的有胆气,有魄力,怕是也不可能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就背叛日军,老老实实的效忠于何炜,跟何炜合作,只怕早就切腹以向天皇谢罪了。
“何营长,我来盯着他,我会说日语,跟在他身边,一旦有什么岔子我好也及时应对。”
这时,黄参谋走到了何炜身边,对何炜说道。
何炜点点头,又拍了拍西宽次郎的肩膀,谁知何炜的手刚搭在西宽次郎的肩上,这家伙就像是触电一眼抽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发抖。
何炜无奈,只得对他说道“你刚刚表现的不错,中国有句话叫编筐编篓全在收口,这最后关头给我扛住了。”
随即,黄参谋又用日语跟这個西宽次郎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何炜就看到西宽次郎在面色剧变之后,终于稳住了心神,镇定了下来。
何炜则对整个斩首小队下达了准备攻击的战斗命令。
“所有人准备战斗,花机关枪,快慢机全部顶上膛火,一旦开火就给我把三八大盖全扔了,用背包里面的花机关冲锋枪和快慢机给我打,用近战火力干死日本人”
斩首小队的官兵随即都将身后背包中的花机关枪和快慢机上了膛,一些弟兄也将日造手榴弹或者巩造手榴弹拔掉了保险丝,拉开了手榴弹盖,藏在了袖子里,只等一开火就丢出去给日本人来个开门红。
等到这一切准备完毕,何炜果断的下令继续前进,于是,这一斩首小队,遂又大摇大摆的在公路上行军,向第十八旅团的司令部和朝香宫鸠彦王的宿营地开去。
在隆隆的炮声和帐篷中此起彼伏的电话响铃声中,第十八旅团司令部内的军官完全没有注意到公路上开来的斩首小队,旅团司令部甚至连卫兵都没有几个,这也是日军步兵旅团的特性所决定的,无论是日军的旅团,还是中国军队的步兵旅,都没有什么直属部队。
主要组成人员就是军官和勤杂兵,现在前沿吃紧,第十八旅旅团旅团长井书宣时开上前沿时又带走了一批士兵和参谋军官,本就不多的人手更加吃紧,第十八旅团的司令部自然是忙的像开了锅一样,帐篷内灯火通明,对帐篷外的警戒工作哪里还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