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宪兵对何炜可没有这么客气,这些人的主要业务就是纠察部队士兵和军校学生的军容军风军纪,当年可是把何炜搞得很惨,出去吃饭都不敢穿军装。
接着,卡车发动,沿着南京城外的公路一路加速,一直开到了中山门,再从中山门开进,穿过了始建于明太祖时期的雄伟明城墙,这就算是进了南京城。
“这楼房真高,是怎么盖的这么漂亮。”
“真香啊。”
“那吃的是什么我也想吃。”
“这车是怎么开的,怎么还连着电线”
进入街区之后,呈现在官兵们面前的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高大的楼房,来往纵横的轿车,公共汽车,电车,喷香扑鼻的吃喝食物,现在的南京城,依然是一片平和繁华,街上的行人们面带笑容,拉黄包车车夫的吆喝声,叫卖小贩的叫卖声,女人的娇嗔,孩童的嬉笑,男人的爽朗笑声交织在一起,简直不像是战争时期。
在一些街口甚至出现了堵车拥挤的情况,车上的官兵们扒开车厢上的帘布,对着街区和行人指指点点,这些大多来自农村的士兵,绝大多数是第一次见到现代化的都市,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值得他们兴奋的品味一番。
陶黑娃,杨彪,葛贵财都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左看右看,唯有何炜,陈信生,方京这几个在南京中央军校念过书的人要淡定一些。
何炜也靠在车厢上,仔细的品味着这番人间烟火气,忽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听到了一番熟悉的口令声,只见一队军人穿过人群,喊着整齐的口令,开出了一条路,缓缓向中山门的方向开进,这些人引起了何炜的注意。
何炜看过去,只见领头的貌似是一个校官,身后跟着一百多名带着圆形领章的步兵,每名士兵都头戴德国钢盔,步枪兵身上背着中正式步枪和德国进口的牛皮子弹带,轻机枪手肩扛捷克式轻机枪,每挺捷克式轻机枪的枪口上都套着训练用的木箭弹发射器,每名士兵的腰间都挎着德国制造的防毒面具罐,步兵后面的马车上,拉着整箱整箱的木制箭头训练弹。
再后面是几辆炮车,有四门日本造的改造三八式野战炮和四门博福斯山炮,刚好是两个炮兵连的规模,再后面,是一百多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这些士兵全部带着圆形领章,面容也都很稚嫩年轻。
何炜与同坐一车的方京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不用多说,那些士兵领章上的圆形领章上,必然写着军校和学生这几个字,何炜,方京都戴过三年,这队伍一看就是中央军校的学生从军校出来,顺着中山门开到野外后组织各个兵科学生的野外战斗演习教育,俗称为打野外。
他们现在戴着的钢盔,背着的步枪和轻机枪,打野战炮炮操用的三八式野战炮和打山炮炮操的博福斯山炮,可能就是何炜,方京,陈信生当年用过的。
“怒潮澎湃x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
行至人群最多的地方,这支军校学生组成的队伍突然唱起了昂扬的黄埔军校校歌。
“哎,兄弟,你们是黄埔几期的”
忽然,另一辆车上,陈信生烧包的探出头来,对着行军队伍大喊。
行军队列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一名骑着马的骑兵科学生反而转过头来对陈信生怒目而视,似乎在责怪陈信生干扰行军,那严肃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
“兄弟,我是黄埔十一期的,他是黄埔十期的,我们都下部队了。”
何炜笑着喊道,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