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下咽。
一旁换下旧锁的维修工正拧着螺丝,等她艰难的咽下饺子,维修工与还未走的送餐员开始在门口闲聊。
“那帮凶神终于从上一站下车了。”
维修工叫苦连天“从他们上车开始,我的工作就没停过。”
“有什么办法谁都知道图克家族是那里有名的地头蛇,反正只要远离那座城市就好了。”
迪妮莎听了一耳朵两人的谈话,勉强将盘子里最后一枚煎饺丢进肚子,这样才不算浪费那5000戒尼的钞票,随后,她任由两人一蹲一站在她门口修门,自己走上过道,来到餐车。
吃了宛如嚼报纸般的一餐,她现在有些口渴,想喝点甜的东西。
餐车上的饮品价格也不便宜,有些甚至超过了菜品的价格。她点了最便宜的柠檬汁,端着杯找了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落座。
“您好,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柠檬汁的味道辗转在味蕾,带着清凉涌进食道,高大的身影走来遮住桌面的光。
身影投映在桌面上,发丝的轮廓令人升起不好的预感。迪妮莎的目光由下往上,视线定格在对方脸上时,预感应验了。
男人清纯如学生的相貌闯入视线,只是这一次,纯良的外表覆上悖逆的光环,等臂十字盘绕上宛如般的不详气息,双耳下稀有的蓝矿石熠熠生辉,在这一刻将主人衬托得异常尊贵。
他依旧保持毫无杂质的微笑,只是有了这两样“特殊”标识的衬托,刚刚的询问好像变成了单方面的通知。
“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他又问了一遍。
“不”她想要拒绝,但即将脱口的“不方便”在舌下转了一圈,未免对方起疑,她改口“没有人。坐吧。”
“谢谢。”
文质彬彬的身影坐到自己对面,那双眼浸入太阳的光晕,含着笑,却不言。
优秀的猎手往往以无害的面相示人。
她突然想到这句话。而男人就像是为了印证这项条例,姿态松散的翻开一本书。书脊上法古文明的陨落几个大字充满晦涩难懂的气韵。
他历来喜欢那些带有神秘色彩的东西。
迪妮莎了然,将视线转向窗外,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嗦着吸管中冰凉的柠檬汁。
敌不动,我不动。
高脚杯里的液体随着时间推移见了底,柠檬片混在剔透的冰块中,杯壁铺满水汽。
窗外由城市变作起伏的高山。
对面还在安静的,似乎刚刚的相遇,那场指向明确的问询,疑似看穿她身份的借座只是一场惊心动魄却最终以平淡无奇收尾的插曲。
她想了很久,放过了咬出牙印的吸管,离开餐车柔软的座位,可对面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的把注意力放在书页,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很好。
迪妮莎总算放下戒心,心安理得地迈步离开。
希望对方的出现只是巧合,而不是把她的返乡路变成一片腥风血雨。
因为真实的库洛洛比她还有肆无忌惮,就像旅团建团的宗旨胡作非为。
在包厢熬到了夜晚,黑漆漆的窗外只有车顶的光晕照亮一小圈土地,水泥铸造的电线杆偶尔闪现,但这些注定一辈子孤单的造物被飞速离开的列车无情抛在原地。
肚子饿了。
她躺在床上,柔软的床铺再舒服也不能填饱肚子。
是的。她又饿了。
独自一人时,行驶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