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说“打仗是为利,有一天有一国能统一天下,打仗可能就会减少,你们的子孙后代可能安稳一些。”
山和芹瞬间震惊看姑姑,他们一个九岁一个八岁,懂点事了,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山说“姑,这话你可别和人随便说,我们不会说出去但别人会说。”
徐兰“我知道,你们不算小了,所以我和你们讲讲,尽量让你们看清世界,不稀里糊涂地活着,清醒活着可能很痛苦,我和你们姑丈有时候纠结,不知道教你们读书开眼界和练剑是对还是错,你们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会懂。”
芹忙说“姑,读书练剑都好别人想学还没有机会。”
山点头“当然是好。“
绝大多数人的本能是向上的。
徐兰温和跟他们说“我跟你们说政儿的身份,他是秦国公子,以前秦国质子在邯郸生的孩子。”
山和芹惊讶张开嘴,大母猜测政儿阿母可能是哪个卿大夫的外室,没想到政儿居然是秦国公子。
他们心里很不好受,姑姑和姑丈将他们和政儿当自己孩儿一般,明显更疼政儿一些,大母说那是姑姑姑丈想念他们的孩子,把政儿当成亲孩,他们也将政儿当亲弟弟看待。
为什么他是秦国公子不是该多好
徐兰又温和说“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我和你们姑丈也不勉强你们要接受政儿,继续和他亲近带他玩,你们只按自己的心意做就好,只是不要骂他难听的话,不要和他打架和伤害他。”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山和芹虽然读书一般但不是蠢人,很快明白刚才姑姑说那些话是为政儿是秦国公子这个消息做铺垫,但心里并没有不舒服。
他们的阿父是姑姑的大兄二兄,姑姑心里想必也是难受的。
何况,政儿这么小,他们刚见他时只是个小小的小孩。
山闷闷说“先生说过,大人的事跟小孩无关。”
芹点头。
徐兰伸手挨个揉一揉他们的头发后说“是跟小孩无关,但你们也不用勉强自己的心里感受,去上课吧,下课后去找陈菽来,我和他说说,晚上你们回家也和家里人说说,跟你们大兄说他心里要是有疑问,就来找我们。”
山和芹齐声应“好。”
稍早前,政儿待兰从母叫走山和芹后跟李先生说“先生,我是秦国质子的孩子。”
李先生和他说“我去年刚来没多久就知道。”
政儿问“先生为何不讨厌我”
李先生看他稚嫩的脸反问“我为何要讨厌一个稚儿”
政儿努力想以前“有很多大人讨厌我。”
李先生说“把失败和过失的怒火发泄在幼儿身上,那不是君子所为,亦是无能表现。”
政儿又问“先生,为什么有人骂秦蛮夷”
九年前李方曾跟着老师入秦,回答“因为秦不施仁政。”
政儿“那秦国黔首是不是比赵国黔首惨”
李方被这个问题问住,哪国的黔首都一样活得艰难,他垂眸说“我入秦是九年前的事,具体不知道,你问问卫松他们再做对比。”
政儿“好。”
两人不再说话,看着书,政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山和芹从后面走出来,他瞟他们两眼低头,又抬头瞟两眼低头,来来回回,看着挺可怜。
山和芹看政儿这样突然心软,两人走近跟先生施礼后在桌子旁边坐下,山握住政儿的手捏了捏放开。
政儿脸上惊喜,露出笑,李方看他们一眼说“好了,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