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隅给他的那张卡里有五万块钱的初始余额。
秋池抽空拿着卡去银行查过了,密码是对的,里面的钱也可以被取出来。
不过自从那天给他送完卡之后,傅向隅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联系过他,弄得秋池的心情一直很忐忑。
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在耍自己开心,或是这人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终于发现用这个价格包下一个beta其实根本不值。
如今各地的“理疗产业链”发达程度都很高,不少读完中学就念不下去的beta和劣等oga可能在十来岁左右就进了会所。
会所里的“侍应生”通常经过层层选拔,又经过专业培训,不仅年轻、漂亮、懂情知趣,也深知该怎么讨客人的欢心。
人类大多一样,十有八九都贪图那一口新鲜劲,无论到了哪个年龄段,都更偏爱年轻的肉体与懵懂的灵魂。
可他现在已经26了,又不够漂亮,就算出去卖也只会是会所里最底层的便宜货。
以傅向隅的优越条件,他完全可以去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于自己的同龄人。
傅向隅不联系他,秋池也不好意思发消息去问。一是因为这人事先讲过,不希望自己主动去找他。二则是除开必要的沟通,秋池一般也没有主动联系别人的习惯。
这会儿已是四月末,首都接连好几日都是晴天,气温不冷也不热,连偶然吹起的微风都很适宜。
今天是周末。
都兰学院的校工在周末时一律实行轮休制,因此秋池每周一般都有一天时间可以喘口气。
难得放假,他却有些闲不下来,一大早就起来洗了床单被套,然后趁着天晴,把枕头芯和厚外套都搬到宿舍外的平台上去晒。
秋池是傍晚出去收枕头的时候看见傅向隅的,这人今天似乎没开车来。
余光中,他观察到这人穿着一件薄款浅灰色开衫,他人很高,经过树荫下那逢春的树木脱长出的嫩绿枝条时,总要微微低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池每次看见他,心跳都会往下坠,轻盈又紧绷地错跳一拍。
等傅向隅走近了,秋池才跟刚看见他似的,可大概他天生就不是热情的人,只见他嘴唇微张,却又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在对方并没有要和他热络寒暄的意思,秋池想起对方曾说过自己“讨厌麻烦”,大概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
因此秋池猜想他忽然过来,应该是想要直奔主题的。可他好像有些嘴笨,热情装不出来,话说的太硬又怕惹这个人不高兴。
还好傅向隅先他一步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今天休息”
秋池终于可以接口“嗯。每周放一天。”
他说完,两人之间就又恢复了沉默。
秋池动作迅速地收好了枕头与棉被,然后有些笨重地走在了傅向隅前面。
他一开始有想过要不要跟人家并排走,毕竟这样看起来更礼貌一点。但他怀里的棉被和枕头叠得太高,不仅视线被遮挡了大半,整个人的体积也变大了,假如非要跟傅向隅并排,秋池怕两人会在上下楼的楼梯上卡住。
心里好像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但金钱的诱惑同时也有力地冲昏了秋池的头脑。
五千块他想,如果傅向隅真的给他五千块。那他周一下班后想去学校对面的那家蛋糕店里买一块小蛋糕。
最便宜的那种就行。
傅向隅看着前面抱着厚棉被的秋池先自己一步回到房间里,麻利地将枕芯放到床上,紧接着又折回到门口,弯腰从鞋柜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