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生理意义上的。
眼下他正睡在一张比宿舍床大不了多少的单人床上,压在身上的棉被很厚重,被单被浆洗得泛白,摸上去有种干薄的柔软触感。
房间里十分安静,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傅向隅掀开厚重的棉被,穿上鞋走到窗边,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那扇百叶帘的手动开关,然后不太熟练地将帘子拉卷了上去。
窗户上结着一层白霜。
傅向隅在窗前站了会儿,接着转身打量起了这个房间,房间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靠墙的书架上叠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本,傅向隅仔细看了几眼,发现其中有好几本甚至是他们专业的教科书。
他有点好奇,脑子里回想起零星几点模糊的片段,他记得昨晚那个发现自己的人似乎是一个男性beta,身上没有任何味道,闻起来很安全,而且好像还有点面熟。
当时在给自己接连注射完两管抑制剂之后,他的信息素水平应该已经跌回到了正常阈值,理智也逐渐回归,只是碍于酒精和抑制剂滥用的副作用,傅向隅没法立马恢复到清醒状态。
但比起回宿舍,和眼前那个看上去不怎么受他信息素影响的beta待在一起,大概会更保险些,傅向隅当时这样想着,没想到才刚一放松警惕,他人就晕了过去。
傅向隅轻轻皱起眉。
学校的在校生和教工当然不可能住在这边,那么这间宿舍的主人便只可能是一位校工。
虽然说都兰学院的教职工待遇普遍要比其他高校略高一些,但照理说这人要是真能读懂这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也不至于屈居在这里当后勤人员。
紧接着傅向隅又看向了身后的那张书桌。
窗台边放着一张由老旧课桌改成的书桌柜,桌面上则放着一本倒扣着的书本,傅向隅正想走过去看一眼,身后的门锁忽然“咔哒”一声响了。
一个穿着米灰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带着一副厚重的棉白口罩,头发明显有些过长了,看见傅向隅正站在他书桌旁边,秋池微微愣了一下。
傅向隅也转身看向他。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秋池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他解下那副口罩,下意识佯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出于礼貌,他想自己应该去给这位“客人”倒杯热水,但下一秒又想起自己这里并未备有一次性杯子,于是便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换上拖鞋,缓步朝着窗边走去,然后把自己从食堂领到的早餐放在书桌上,不怎么自然地开口说“你要吃点吗”
傅向隅摇摇头,接着又看向他“昨晚”
秋池怕他误会什么,于是低声解释道“昨晚我发现你的时候身上没带手机,而且感觉闹大了也有点麻烦,所以就先把你带到这来了”
傅向隅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的解释,低头把目光放在手腕上带着的手环上。
“你要多少”他问。
秋池“啊”了一声,显然是没听懂他的话。
傅向隅接着补充道“酬金。”
秋池这才反应过来,但一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向隅倒是很自然地用手环在他的手腕上贴了一下,紧接着又在屏幕上点了点,单看那动作,秋池猜他给的“酬金”应该不会少。
可惜没过多久,傅向隅的手环上就响起了“支付失败”的提示音。
秋池有些窘迫,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环,低声说“我这个有点旧了,天一冷就老是失灵。没关系的,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
傅向隅并没有披上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