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究是夜深了,这偌大的酒馆二楼里,只有零零散散地坐着桌人小酌怡情。
时至今日,曹魏纵然成了化神修士,成了下玄界绝顶的那一小撮人,可他仍近乎本能地将在场所有的人探查了一遍,连之前端来酒菜的小厮也没有放过。
他与夔敖乃是临窗位置,而在其斜对面一侧,有两位中年人对酌。
这两人身上并没有带着代表身份的东西,不知到底是宗门、家族弟子,还是散修之流。
不过从他们体内所蕴含的生机来看,应有四十来岁的年纪,却只有炼气后期的修为,十有八九是散修。
加之这两人身上那极为内敛的煞气,又下意识收敛着自身的法力波动,且就算是在小酌对饮之中,他们之间时不时地以眼神交示意,警戒周围的环境。
此外在这两人袖中又暗藏着锐金符、烈火符、罡盾符等十余张一阶符箓,多半是一对相互信任且极有默契的劫修。
假以时日,他们若不中途殒落,或能突破筑基期。
不过想要突破到金丹期的话,那就得看七星宗这个地头蛇,肯不肯给他们跨越阶级的机会了。
在元婴势力治下,到了金丹期后的修士,也算是能坐上桌的食肉者了,七星宗那些宗门金丹真人不见得乐意看到一个散修能与他们平起平坐。
“好好的”安姑娘急忙点头。
闻言,安姑娘并没有回话,而是先看了夔敖一眼。
一说完,她又躲到了夔敖身后,下意识地寻求庇护。
过了好一会儿了,安姑娘这才缓了过来,站在了夔敖身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闻言,安姑娘方才小声说道“回大哥的话,小妹粗通几门符箓,平时在坊市中靠卖符为生。”
曹魏此人所散发的法力波动已是筑基期修为,不管对方所说真假,那都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上了。
这些私密之物乃是灵蚕丝所织就,虽不是什么法器,可每件也值上枚灵石。
不过长老殿对于各域各宗的百年考核之期快到了,还有二十四年。
数年前她曾见过七星宗一位筑基前辈追杀劫修,那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本来低阶符箓就赚不到什么灵石,而这一两个月下来,她前前后后又被偷了好几次衣物。
过了息后,这些人就纷纷借口离去,不是相约下一场风花雪月,便是夜深了该休息了。
事后听闻惨遭牵连的那个人质的家人,非得要讨个说法,还把事情闹得整个坊市人尽皆知。
其中一截肠子就落在了她发髻上,肠头在眼前晃悠着。
宗门筑基修士行事就已经这般霸道了,更不说用金丹真人,元婴真君了,而眼前这位化神老祖想必更甚
只见她轻扯了扯夔敖的衣裳,低声说道“夫夫君。”
更主要的是此次,她正在沐浴,那小袄和抹胸就放在了屏风架上,眼睁睁地看着东西突然消失不见,怒气一下子就冲昏了头脑。
一察觉到此点,他端起了对方斟倒好的酒杯,缓声问道“安姑娘还是位符师”
只不过从她那止不住微抖的手来看,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无比。
见此,夔敖笑道“魏哥,你一个堂堂的人族化神老祖,说自己不是人族”
一见此景,夔敖颇为无奈地说道“我大哥问你话呢,你看我做什么”
一听此话,安姑娘急忙拿起酒壶,为两人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