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丈高的城墙皆是一块块万钧巨石堆砌而成,通体青灰,上有古拙浮雕与石刻。墙体朝着左右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在城墙上的马道,每隔二十里地便修建着一座角楼,平日里有灵衍宗炼气期的弟子在上面巡逻。
除此之外,每百里地段便有一位筑基修士驻扎其中,而宗门中的金丹修士也会外出来此地轮值镇守。
据曹魏所看到的典籍之中,灵衍宗将这些凡人豢养在这占地方圆十余万里之广的华胥国,在外则修建起了如这般的城墙将其围绕在其中,足足有八十一万里长。
在这些城墙更是深入地脉之中,其中篆刻着数不清的阵法。
一来借此勾连起了灵壶福地,从而吞纳此地生灵的精纯信仰,以蕴养福地中的那座潜藏在黄泉之中的黑山,意图将其炼成真正意义上的地仙之穴。
二来则是以此为阵基,汇成一方浩然大阵,将此地犹如鸡子般从天到地完全遮盖了起来,使之与外界完全隔绝。
隔着这一座城墙,左右不过百余丈的距离,内外赫然是完全不同的两方世界。
而这个华胥国,乃是灵衍宗创立初期不久便开始修建的,至今已经足有四万余载。
正当曹魏仰望着眼前这一座沧桑古老的城墙,缓缓地朝前走去。
而后他转过身来,握着手腕咔嚓了一声,将错位的关节归复原位,而后双手接过短刃的他,毫不犹疑地单膝跪地。
只有当曹魏将自己的反应速度放缓近乎百倍,这才能和少年同步。
就在此时,从城墙上传来的一声厉喝“灵衍宗重地,来者止步”
不过曹魏从对方的举动中,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心思活络,且极其果断。
言语之间,他仍是一副忠于职守的凛然模样,好似完全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只是下一刻,从其背后传来了一道金石交击的铿锵之声。
此刻少年便感觉自己好似捅上了玄铁一般,自己反被震得半截身子发麻,不得动弹
曹魏自是看清了对方的动作,只不过没有躲闪罢了。
而少年一听到曹魏所言,心道了一声“可惜了,这家伙要只是筑基修士就好了,要不然刚才拼着在对方临死一击之下,就算自己身受重伤,那也是赚大了。不过宗门上下金丹真人的相貌,我皆熟记在心中,难不成是这几年来才刚突破的这老怪不在宗门中潜修,突然来此地作甚此次要糊弄过去,要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眼下他并不是用孟子安的面容,而是早已换了自己原本模样,因而这少年不认识也是正常。
紧接着,只见他视此地大阵为无物一般,穿行而过,缓缓站在了城墙马道之上,伸手轻拍在了一位少年肩膀上。
一听此话,少年将头低了几分,露出后颈,沉声说道“弟子虽是无心,但铸下大错已是事实,此点无可辩驳,自当领罚”
而后他伸出手来,两指捏住了刀刃,轻轻地将其从少年手中抽走,紧接着屈指轻弹了下,缓声说道“此刃不错,玉炎铁所铸就。你这小子又在上面抹了丧魂毒,寻常筑基修士若是让你近身,一不小心还当真会阴沟里翻船。”
言语之间,少年双手将短刃高捧过头,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其实在他眼中,这位炼气期的少年的一举一动,可谓是极其缓慢,双方宛如处在不同的时空当中。
此话刚落,曹魏的身影便突兀地消失不见。
“当真身为灵衍宗外门弟子,以下犯上,意图袭杀宗门前辈,可是死罪啊”曹魏语气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