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又敢说自己走的路是对的”曹魏轻叹了一声。
“自问己心就好,师祖并不是要否定你当下。”云海笑道。
言及于此,他一指点在了曹魏的胸膛之上,缓声说道“自打你入门以来,你我相见不过数次,都不曾如今日般静谈过。如今老夫问你一句,五百载修行,你可找到了你的心你的道”
一听此话,曹魏轻摇了下头“尚未觉悟,甚是茫然”
此刻,或许是因为云海师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一位大修士,而是自家寿元无多的长辈,因而他少见地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也不必茫然,一切时候未到而已无相寻了千年,方才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你还年轻,无需焦虑。说起来,在老夫这一辈,如今虽只有无相突破化神期,可论起还是玄悲最早得悟。”云海轻笑了一声。
“未曾亲眼一见这等高僧大德,甚是可惜”曹魏说道。
闻言,云海衣袖轻拂了下,蒙蒙灵光漫卷而出,在清潭上空凝出了一番景象。
此中可见皓月当空,白露横江,江上一叶扁舟,有人影,几点灯火。
闻言,玄悲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一念觉悟,光明澄澈,智能观照,得般若正定,即一念不生,对于所见所知一切诸法诸相,心无尘埃,吞冥自当无所依附。”
“此乃玄悲圆寂当晚,我等归来为其送行。”云海面露追忆之色。
“是伱放不下,吞冥而已,你又何必搭上自己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将其除去,你这是在逃避”元灵说道。
待光影变幻,曹魏看清了江中小舟,舟中有无相、月玄、夷行、云海等四人围炉而坐,而元灵正与一位老僧并肩站在舟头,望着前方江上白雾。
“这也说明我等之间缘分已尽,便不必强留了”玄悲笑道。
此话一落,在舟中的无相,问道“你既有解脱之法,又何必与之同寂”
那是站在舟头上的玄悲,正缓缓地坐了下来“元灵,还放不下吗”
闻言,玄悲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老衲可不是逃避,在这千余载间,我行走世间各地,遇吞冥共有一十八头,以神魂为引,将其困住,如今只不过是送客归去,往阴山五岳走上一遭。”
此话一落,曹魏便从此光影之中听到了一道平缓温和的话语声。
言及于此,他殷声嘱咐道“元灵,修行当正念为上,你越是执著将吞冥从神魂中祛除,便与之愈加纠缠”
“多谢了”元灵缓声说道。
“可行无归期啊”元灵叹道。
“为求此法,老衲强行将这些吞冥拘束在身边数百上千前,皆是因一己私念,这是恶因,自当偿还其果”玄悲不急不缓道。
“你还是这般如此啊”无相叹了一声。
“吞冥既然存在于世间,便是合理,老衲又有何权力夺去对方的自由”玄悲说道。
“随你吧,此夜过后,明朝一别,你我便再无相见之时了,可有何放不下的,要我帮忙”无相问道。
“倒是有一件。”玄悲笑道。
“可是你那徒儿”无相问道。
“正是,白云常年在老衲身边,受吞冥所影响,看似乖巧,实则乖僻。我若一走,他无人管束,来日必成邪魔。”玄悲叹声说道。
“若有那一天,我自当将其除去”月玄沉声说道。
一听此话,玄悲笑道“月玄,你杀性还是这般重。也罢,随你们吧,想不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中也有些恐惧”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