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跑”
桑梁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咱们逃的太急,长枪火铳都扔了,等县令发下兵器,咱们再跑,到时候听俺招呼。”
周围几十人纷纷称喏,果然未等多时,因为县令看桑梁等人表现的倒也听话,率先被发了兵刃,还让他管理其他退下来的溃兵,并许诺等打退贼兵,必然保举他做个百户。
桑梁表面感激涕零,内则将县令骂了个透彻,“龟孙能有个屁能耐保举百户。”
领了些吃食,分给众人,正吃喝着犒劳的羊肉面饼,时刻注意远处动静的桑梁,忽然指向了南方,大声叫道“听,贼人的火铳声”
从远处望去,只见在陇县南门山棱后面,有一股黑烟直冲云霄,而且还能听到极为清脆的枪声,这种枪声是民众军元年步枪特有的,与大明军中所有火铳声皆不相同。
一群人顿时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在半个月之前,这些人还能被称之为边军精锐,与此时常见的那种凑数的卫所兵完全不同,因为边地苦寒,又有鞑子骚扰,每个人都多少会沾些血,说是老兵也不为过。
但这次是真的败的怕了,完全丧失了作战的勇气,所以才出现这样诡异的一幕。
没过多久,县令领着一群衙役丁壮急匆匆地赶了来,鼓动着那微弱的士气,倒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们听到悬赏的杀一贼赏银五两的承诺兴趣盎然。
可桑梁等溃兵可是吃过见过的主,纷纷鼓噪道“去你大爷的”
“弟兄们,别送死了,杜总兵几万大军都给贼军一勺烩了,咱们这几个人能顶个屁用”
“跑吧,败了,败了。”
还未见着民众军,这群溃兵就纷纷往北门涌去,那县令急了,大声呵斥,却不听使唤,便把手下人都叫了下去,手持刀枪棍棒,劈头盖脸地要执行军法,可他只有十几个人,怎么可能顶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老兵,溃兵也是老兵,见过血的和常人哪会一样
“要咱们弟兄们去送死,老子先让你们去死”桑梁对着身边溃兵们喊道,“总兵都死球了,西安都没了,咱们还怕个啥干死他们抢他娘的”
这一番话,彻底点燃了所有溃兵的邪火,原本还有些畏惧军纪的兵丁,此时已经被“抢他娘的”冲昏了头脑,与拦路的衙役打在一处,这些衙役哪里是对手,纷纷毙命。
其他衙役一看情况不妙,连忙转身就跑,连那县令都不管了,纷纷逃命去了。
见了血失去制约的溃兵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宰了县令,沿街疯抢一番,这些兵也就开拔的时候发一些银子,之前的欠饷已有半年未发,实在穷的很,这抢劫县城富户可比上战场送死强的太多了,反正民众军就要攻来了,他们一杀一抢,发一笔财,事后也难以追究。
此时陇县南门城外的第四军四零一师四十一旅一团已经占领了可以俯视城内的制高点,迫击炮已经架设完毕,队伍大部分人都在吃饭修整,等待绕后的骑兵营就位后,就发动进攻,这路作为绝对的先锋的一团,战意无比高昂。
战士们对这眼前的小县城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从西安进攻至此整个部队也没损失多少人手,不过身为旅长的张狗儿行动倒是越来越谨慎,因为部队携带的弹药有限,转运补给不易,特别是将要进入山区更是如此。
到底是从底层随着民众军发展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军官,尽管后勤部承诺主力旅的武器弹药优先补充,可张狗儿还是尽可能的减少资源消耗,没看现在的单发黑火药后膛步枪还是作为主要武器,没资源呀,在干部学校学习的时候,这些军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