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后见过很多死人,饿死的,战死的,无故被杀而死的,比我之前见过的活人都多,你们所有人都改变不了这种悲惨结局,只有我能。”刘泽又想起明末被杀成白地的惨状,回想着接下来十几年的屠杀和华夏陆沉的悲剧,眼角逐渐湿润了。
“将军大才,既然心系百姓,何不归顺朝廷,总好过战祸连绵。”刘应遇道。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才,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论行军作战我不如你,论盘剥敛财我不如秦王,刚来的时候我甚至不会骑马,连个农夫都打不过。”刘泽想起赵家庄阻止乱民暴行的情景。
“早在秦末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是时候该改变了,就如我在民众会纲领中所说,要为百姓谋幸福,与民众同呼吸共命运,解放全人类,直至建立代表全人类利益未来的世界。”
听着已经重复多次的话语,每次听他说起都有别样的感受,这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陆婉儿紧握着刘泽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男人,从这近一年来的相处中,这种大公无私、淳朴善良、爱憎分明的性格吸引着无数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即使对自己有好感依然可以克制,直至今天安稳下来才有所突破。
那温暖的手掌不断传递着热量,让陆婉儿脸庞愈加红润。
刘应遇仔细听着刘泽的叙述,每个字都能听清,可连贯起来就是不懂,紧皱着眉头愣在当场。
看着刘应遇还想再说些什么,刘泽却摆了摆手道:“我话已尽,你或许现在听不懂,可这就我来到这里后确立的理想,若想享受荣华富贵,那我岂不是白来了刘大人也不必再说其他,或许还有你想说的,那就等安稳下来再说吧,之后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到时候你肯定会改变想法的。”
不再管刘应遇被警卫带下楼,刘泽将视线重新转向四周,日头越来越高,即使在这种寒冷的二月,这里的温度也在不断的上升,似乎越来越多集中的百姓呼吸都形成了小气候。
安静的中心小圆逐渐被填满,随后外围的大圆隔断的人流陡然变缓,这些是西安城内的坊市百姓们,他们没有经过长途迁徙的磨难,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到处都是人头,小圆中刚开始都是站着,后来撑不住的就干脆坐在地上,挤在一起,有些坐在横木杆上,才稍微使得地上人群宽松些,似乎下面人群中的气温更加热了,有些汉子竟然解开厚重的冬衣解着怀。
“什么时候才能好”陆婉儿歪着头看着刘泽轻声问道。
“晚上吧,我也不知道。”刘泽心里估算着速度,幸好提前通知所有人这次庆典需要最少一天,让每个人都备齐两日的食物和水带着,每段集中区域都备有陶罐可供拉撒,能想到的都安排了,其他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经历了近一天的拥挤和等待人群逐渐开始焦躁,婴儿孩子的哭闹声更是让所有人都逐渐烦躁,突然几处牢房般的栅栏内开始了混乱,似乎是拥挤导致的群架,在其内哨塔附近的民兵调派的人手前往镇压。
“传令,再重复通告所有百姓,庆典完毕后,每人赏地百亩,若有捣乱违抗者,取消奖赏并鞭二十。”刘泽对传令兵喊道,这时候他不敢再在人群密集处杀人,生怕再引发更大的混乱,连开枪开炮都不敢,只能再次重复几日前宣传的奖励措施,随着小股民兵的弹压安慰,拿下些刺头之后,圆圈内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