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目标就是寻找个人口繁茂之地,带着收集而来的人口一同穿越到红毛蛮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跳出包围圈,拥有更多的资源,开垦更多的粮食,甚至下次回来大明之时,就不是这小打小闹的在这几县之地蹦跶了,届时将以关中为中心,汉中和山西为两翼,扫荡西北边地,东出中原。
正当刘泽在棱堡炮楼内的办公室向手下各个领导人描绘未来宏伟蓝图,听得众人心潮澎湃满脸赤红之时,警卫传报又有王左挂的信使而来。
这次进来送信的换了另外一人,虽然王左挂之前送信的人也换了几次,可这次来人与之前的都多有不同,一进屋子来,这人就一瘸一拐的,衣服更是乞丐装,浑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好地方,补丁盖着补丁,甚至有些类似寺院的百子衲衣,只不过更是破旧肮脏,连人进屋时带进来的风都有一股恶臭,死老鼠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办公室,大伙儿皆皱眉掩鼻地看向来人。
一众人中还是王友元率先反应过来,并问道“你受伤了”
那人只是讷讷地点点头,随即指了指大腿根部道“俺们当家的率军占了潼关,吊死了洪承畴,心里挂念刘大当家的,就派俺来送信,好叫刘大当家的知晓,咱们能出陕嘞,这走路遇着官军溃兵了,中了一箭。”
“在哪遇着的中了箭还能逃掉”王友元满脸狐疑之色,听到这话,满堂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人说话有漏洞,更别提刘泽了,自听到洪承畴竟然被吊死在潼关,立马就反应过来此人说的定然不实。
“就在澄城西十里,那些官兵没马,跟俺一同来的几个弟兄都折了,就剩俺一个,现在信送到俺死也甘心了。”说着这人解开左大腿上的布条,用力撕开裤腿,那死耗子的臭味立马就更浓烈了几分,王友元也不嫌弃,上前到近处瞧瞧,还用手扒拉一下,疼得那汉子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冒了出来,面色霎时就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
“箭伤深一寸半,幸好未中要害,都快生蛆了,真是条好汉子。”王友元面上终于展开了笑容,拍了拍这人肩膀说道,“兄弟莫怪,从未见过你,不得不盘问两句。”
“不碍事,不碍事,只要俺把信送给刘大当家的就行,死也甘心了。”
大厅中仅有刘泽还是面沉如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报信之人腿上的伤,接着丝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姓王,单名一个林字。”
那人也是很见过些场面的,看刘泽问话,没有丝毫的扭捏与拘谨,侧过身子来对着刘泽拜了拜,倒是坦然。
“呦,咱们还是本家嘞。”王友元笑道,从旁边拉过来一张凳子递了过去,此时他已完全放下了心来,没有一点儿怀疑。
王林听到王友元的话,“嘿嘿“笑了两声,接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又把伤腿小心翼翼地摊开在侧,舒了口气,似乎好受多了,这才撕开棉袄一角,用手拿出其中的蜡丸,向警卫员递了过去。
刘泽身边警卫捏开蜡丸,展开其中的字条,字迹与之前的信几乎一模一样,念道“敬告刘大当家,小弟二十三日攻破潼关,官兵四散奔逃,存留粮草无数,可损伤大半,急需兄长前来做主。”
“二十三日攻破潼关,今日而是二十七,伱倒是辛苦了。”刘泽摸着下巴的胡茬子,终于和煦地问道,“你们啥时候开始打的潼关”
“二十二日晚上打的,俺们先派了人冒充冒充商队在关内做内应,两边同时发动,一股而下。”
王林一边回话一边俯下身子去整理伤腿上绑着的布条,还不时发出受疼的啧啧声,闲适地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