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各色旗帜飘扬,更有如雷声般的马蹄声传来,大股骑兵分成左中右三大股占满了整个视野范围的平原,更是带起阵阵烟尘淹没了骑兵后方大队步兵的踪影,只能见旗帜看不真切人踪。
一小队骑兵先至报号道“延绥副总兵贺大人到。”
千盼万盼地,终于等到了边军援兵,刘应遇亲帅账下大小将佐官吏在营门前迎接,这次调来的贺虎臣率领千余精骑和两千步队浩浩荡荡,威势逼人,惹得一旁的杨左眼热得很,作为骑将最大的梦想就是率领精骑直捣黄龙,立下不世功业,可惜他的骑兵在之前与刘泽的战斗中折损了大半,所以现下也就只能舔舔嘴唇羡慕羡慕了。
“刘大人,怎敢烦劳你亲自迎接,罪过罪过。”离着老远,贺虎臣就下马步行拱手道,现在总兵基本等同于军区司令,副总兵的威势就差了很多,更何况刘应遇熟悉本地匪患,他可不敢拿大。
“贺大人一路辛苦,我已备好接风酒宴,请入账。”刘应遇是久混官场的人,对这类迎来送往极为在行,虽然为官清廉,一心为公,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真正像海瑞那种清官,现在在大明基本等同于绝种了,都是聪明人,圆滑得很。
进入军帐,两人落座后,手下各军校才坐下,带起“哗啦啦”的一阵甲片声响,这时候贺虎臣环视了军帐一圈,拱着手首先开口道“刘大人文韬武略,此战我等皆以刘大人马首是瞻。”
听到这话,刘应遇捋了捋胡须笑道“贺大人过誉了,此战你我二人同心剿匪,贺大人勇猛敢战之名早已传遍延安府,今日一见才知英雄何为啊。”
听到这,贺虎臣也松了口气道“为国剿匪,我等本分。”刘应遇虽然官位不高,但身为文官管武事,一旦军功卓著,那平步青云升官远非普通武将所能比拟,所以他也想多交好交好。
两人互相夸赞了一轮,两边泾渭分明的下属也都变得乐呵起来,刘应遇一拍手,军帐里很快就进了兵丁来端菜倒酒,大伙儿相互客气地笑着寒暄,气氛也逐渐其乐融融。
“河套寇当初在天启六年大举入犯,将军从帅杨肇基协击,大破之,可谓大快人心,来,请满饮此杯。”刘应遇站起身来举杯道。
贺虎臣似被挠到痒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赶紧也举杯一口喝净“区区几千匪骑当不得什么,当不得什么。”
此时两军主官相互推杯换盏,下面的众将官也都相互吹捧着,贺虎臣轻咳嗽两声问道“此贼战力究竟如何竟能连下多城”
“那贼人刘泽手下既少骑兵,又缺铠甲,可就有一事不可小窥。”
听到无甲无骑兵,贺虎臣长舒了一口气,没有这两样,那剿灭岂不是轻而易举,无甲岂能称兵但又听有一事不可小觑,便摇摇头问道“何事”
“其火铳火炮犀利异常。”
“噢”
见其不信,刘应遇吩咐道“拿上来。”
未多时,就有兵丁从后账取出一根包裹着粗布的长条物件,刘应遇把它放在桌上,解开外表包裹的粗布,将其中元年式步枪拿起交给贺虎臣,问道“将军是否见过此类”
“这种是火铳”贺虎臣接过枪颠了颠,看着枪栓地方和寻常火绳枪的药室完全不一样,又问道“威力如何”
刘应遇闭着眼叹道“百步可破重甲长牌。”
“如此犀利”
“不止如此,激发极为迅捷,几个呼吸就可发火。”
说到这,贺虎臣才真正重视起来,拿着枪左看看右看看,也摸不着头脑“可试否”
刘应遇点头,随即一大群人也不再宴饮,都簇拥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