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嘴里骂了句麻麻批的,就双腿一软歪倒在墙角,再没了动静。
杀疯了,整个院子里都是抢粮食和被抢的场景,院子里的牲口棚子中有一个驴官挥舞着个铁叉子,挡在入口处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抢我的牲口,别抢我的牲口”
一个少年没站稳脚一滑往前一窜,就被驴官的叉子扎在了脖子上,驴官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那比划着吓唬已经站了一圈的抢夺者,那少年脖子上的一道血箭猛地射过来糊了驴官一脸,驴官愣了一下叫了声“妈耶“,就被旁边的一把镰刀劈到了头顶,那镰刀破开了他的圆帽,正插在他的脑袋上,驴官一声不吭地趴在了棚子的横梁上。
人群见状都毫不犹疑地冲进去抢夺大牲口,又有数不清的人像刚才的汉子和驴官一样倒在了院子里。
刘泽拉着王善保赶紧退了出来,避开人群进到一边的院子里,一看就知道这个院子是赵员外家卧室的所在地,因为赵员外正双手捂着肚子斜靠在窑洞的墙边,有血水不断地从双手中涌出,刘泽看见他的口鼻也都冒着血,血水在呼吸的作用下都吹起了泡泡。
抢劫的人群不断从窑洞里出来,有抱着箱子的、有抱着绸缎衣服的,也有扛着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啥。
突然有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从晒粮食的簸箕下面爬了出来,惊慌地叫着“俺爷俺爷”
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赵员外猛地睁大了眼,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右手也不捂着肚子了,伸向那小男孩方向。
噢,原来是赵员外的孙子。
噗,一道血线飙出,喷在了刚刚的簸箕上,小男孩扑倒在人来人去的烟尘里。
刘泽瞪大了眼睛,猛地向前一脚踹倒刚刚的凶手,这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身破烂补丁都补不齐的灰色短打。
一个锄头“呜”的一声往刘泽的头上砸来,王善保见状连忙拉住刘泽的腰带,一个趔趄闪过了身后另一个中年男人的一击。
那男人看刘泽抽出的腰刀,也不继续进攻,只跑到刚刚那个凶手的跟前拉起就跑,隐约中刘泽听到刚才的花白老头说“娃啊,爷终于给你报仇了杀他个断子绝孙啊”
这两人相搀扶着,也不抢夺财物粮食,就颤颤巍巍地往院外走去。
“这两个不是俺们带来的人大当家的,咋办”王善保警觉地站在刘泽身后轻声说道。
“哎,也是个苦命人吧走吧,这里管不住了”刘泽站起身来往庄子门口走去。
刘泽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发生这些事,但他没有信得过的手下,也阻止不了这些,当刘泽在街道上狂吼有没有人听从命令的时候;当刘泽想阻止一个正在拿着木棒疯狂殴打村民的饥民,而饥民转头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刘泽,并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木棒对着刘泽打了下来的时候;刘泽就知道,他管不住了
尽管有刘泽传令停止杀戮与抢劫,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毫无用处。
刘泽命令用大车堵住庄门,在大门这里等待庄内疯狂放纵的平息。
渐渐地开始有饥民扛着抢来的粮食口袋出现了,那饥民本想从大门口出去,不过看着门口平放着的长枪,就犹豫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