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翌日元贞醒来,身体有些不适。
绾鸢见她面色苍白,精神倦怠,不禁担忧道“公主可是不适我让人去请个御医来”
希筠已经扬声叫小宫人了。
元贞制止说“行了,别折腾了,我没什么大碍,服侍我起吧,今日事多。”
确实事多。
一番洗漱用膳又梳妆打扮,元贞先去了琼林苑里的马场一趟。此时女子击鞠队的一众宫人,已在此集合。
安庆竟也在,正骑在一匹马上,小心翼翼地跑着。
见元贞公主来了,袁长行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一旁的宫人,走了过来。
“公主万福。”
袁长行叉手为礼,她相貌普通,但身形高挑,体格健美,一看就与常在宫里服侍的其他宫人不同。
“不用多礼。”
元贞摆了摆手。
“安庆学得如何了”
袁长行面色犹豫。
“有什么就说,你知我性子。”
袁长行这才道“安庆公主虽练习多日,却还是难改惧马秉性,如今也不过只能小跑,疾奔怕是有些勉强。”
诸军百戏过半,女子击鞠队会上场亮相,而上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策马疾奔至场中,若是连这个动作都无法做到,怕是会很麻烦。
“我已经把开场要演的动作,尽量改得简单了,可若是连疾奔都无法”
元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笑了笑。
“你不用担忧,她肯定行的。”
袁长行还以为公主这是信任妹妹,说的鼓励之言,可公主脸上的笑,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她有些不解。
“人希望得到某样东西,总要付出与之相等的辛劳。”
当年她也怕马。
那么一匹庞然大物,随便动一下,就能将她甩下来。
可她也克服了,那一年她不过十二岁。
“你们可别瞧轻了安庆,别看她这时怕,等到上场时肯定就不怕了。”
因为在那梦里,安庆就没把开场搞砸。
明明日头还不大,安庆却香汗涔涔。
她心中又恐惧又紧张,却还是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将马腹夹得太紧。
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元贞走过来她都没察觉到,还是在帮她牵马宫人的提示下,才反应过来。
“姐姐。”
“看你这样,一会儿可要去宴殿接驾”
安庆抹了抹脸上的薄汗“怕是去不了了,我还想再练练,也免得等会儿露怯坏了场面,枉费姐姐为我安排一番。”
其实之前安庆也犹豫,一边是接驾,一边是练马,那必然是接驾重要,哪有父皇来了,当女儿不去接驾的
可她也明白当下关键是什么。
她若是时真因惧马弄砸了场面,不光父皇会厌恶她,自己的安排也会功亏一篑。
再说,她素来是个透明人,她去没去父皇还真不一定能发觉。
“那你继续练,我去了。”
元贞倒也不意外,像梦里那样说了两句鼓励之言,便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宴殿里,早已是宾客满座。
都是一些提前到的皇亲国戚、高官勋贵,以及他们的女眷,在此等着迎候圣驾。
男人和女眷不在一处,一个在东配殿,一个在西配殿,女眷所在的西配殿也被屏风、盆栽等物,巧妙地分成了两个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