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曹师傅话不多。”曹师傅来了也有十来天了,存在感真的不高,就连他的儿子曹念,也是个安静的小孩子。
陆六也觉得曹师傅话不多,但可气的是,“他的消息比我多,还比我准确。”有时候两个人交流的时候,陆六都觉得自己做司机比不上做厨师有能耐。
“你也不差。”郭元乾看他混得如鱼得水,跟周边的人都混成一块了,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也就随他去了。
陆六决定再接再厉,争取超过曹师傅。
“制衣厂新来的那几个女工怎么样”郭元乾最近几天都比较少去制衣厂,而且妻子比较多是关注打样,女工的管理是交给邱瑗的。他嘛,一边装修首饰回收加工店,一边用银料做一些样品准备用来摆在玻璃柜里。
陆六一直都有仔细观察,“新来的都挺安稳的,我听阿瑗说,有两个其实不是生手,只是在之前的厂里太累了薪水也不划算才换工作的。说是在原来的厂,计件薪水算出来是高,可每个月都要扣餐费、住宿费、水电费、工衣费、卫生费、保险费等等,这些一扣,算下来每个月也就是一百出头的薪水,偏偏天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半夜。”
“还要扣这么多费用的吗”郭元乾这边是包食宿的,水电费不收,工衣费、卫生费、保险费也从来没准备要收的。
陆六也不只是听那两个女工说的,“我听阿瑗说过之后,有去个制衣厂打听过,就我现在打听到的,并不是所有的制衣厂都收这些费用的,有包食宿扣水电费、工衣费跟保险费的,也有只扣工衣费和保险费,还有只扣保险费的,但工衣要交押金。所以我想着再多打听几个制衣厂看看。”
“这些名堂还挺多啊。”郭元乾听说大型制衣厂的女工一个月能拿郭安制衣厂保底薪水的双倍,没想到还要扣这些杂费呢。
陆六也觉得名堂挺多的,“那些大型制衣厂,女工多,保险费的开支不低的。所以肯定是不想自己承担保险费了。”资本家嘛,能省下一笔就是赚一笔。
“要按这样说的,新招来的这六个女工,怕不是不想走了”这就跟自家原本的打算背道而驰了,郭元乾倒是知道服装店生意好,周边办公室的文员经常约队过来买洋装的,但这样一来,岂不是不好搞变相的缝纫女工培训班了
陆六迟疑着点了点头,“阿瑗说,新来的六个人都挺卖力的,两个熟手且不说,四个生手经常晚上在车间学到半夜,就是为了能够早一日奔向熟手。这么卖力,看起来不像是想学会了奔高枝的。”
“这样啊。”郭元乾想着,是不是还得招女工但是如果招的再是不想走的,那制衣厂的规格就太大了。
陆六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六个不走也行的,服装店生意好,最近生产车间都在赶服装店的货,工衣的订单几乎都放下了,如果这六个还要走几个,那怕是连服装店的衣服都要做不够了。”服装零售可比批发的利润要高。
“我跟安东家再想想。”郭元乾虽然有意开个服装店为制衣厂分担,但没想到服装店分担得这么好啊。
等安梅回来了,郭元乾就问妻子的想法。
安梅的想法,“还得招人。”她灌了一杯茶,才告诉丈夫,“今天接了个工衣订单,两千件春秋装,订金付了一半,我已经在附近的银行兑现到工厂账户里了。”合同她也带回来了,制式合同,条款是表舅那边有研究过的。
“主动找上门来的”郭元乾接过合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