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杨镖头所说的那般, 众人没走多久,便瞧见不远处有一码头,此时码头殇正排着形形色色的等船人, 满脸焦急挑着货郎,脸色疲倦背着包袱赶路人, 温声细语哄着怀中孩子去探亲亦或者归家的恩爱夫妻。
乔五味从马车爬下来, 伸手轻轻拍了拍粘在衣裳上的干草,抬头便见宋滇之站在自己的身边, 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在阳光下渡上一层金光,显得五官柔和了几分。
因人太多,杨镖头便先一人去买船票,李虎则牵着马车在前带着众人先去排队,虽气候还没到最炎热时,但乔五味依旧觉得自己要被灼热的阳光给晒到冒烟。
竹筒中的水在快要喝完时,一所广船才缓缓靠岸,停稳之后,买船票的人急忙忙踩着木板上去,生怕要等下一批。
杨镖头给马儿也买了船票,正随船上的人将马儿牵到船舱下方系着,乔五味与宋滇之则随着李虎等人寻个偏阴的位置坐了下来。
乔五味坐在船尾端,抬头就发现对面女子正看着自己,那女子身形过于肥胖些,目光中带着一丝打量,而与乔五对视的瞬间,又迅速低头紧紧抱着怀中被黑布包裹的东西。
那东西被包裹的过于严实,压根就瞧不出来里头是什么。
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的时代,干坐在船甲板上是件极其痛苦难熬的事。
每时每刻对乔五味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她忍不住转身跪坐起来,双手扒在船身上,露出半个脑袋正准备看着离岸边还有多远时,就听到旁侧的李广说道。
“乔姐你别急,这船靠岸得需两个时辰,现在半个时辰都没到。”
闻言,乔五味只能无奈的坐下来,许是太过无聊,她瞥了眼左边闭目眼神,一副别惹我的宋滇之,又看向右边正笑盈盈盯着自己的李广。
“这江有名字吗”
李广自是知晓的“有,我们叫它唛江”
这时左侧前方一名衣着短褐穿结,眼睛蒙着黑布,手中持着缺口破碗的老人忽开口道“非也非也,年轻人,这江名为九潏。”
李广忍不住开口反驳“怎会是九潏,明明是唛江。”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就是唛江,是不可能有错的。
老人听到这话,摸了摸下巴那几根少的可怜的胡须,耐心解释。
“唛城人称呼它为唛江,繁城人取名为百花江,可很早之前这条江是被称为九潏,因它始于乌山,终于南国,流向海域,而途中又经过九洲,才得其名。”
“可惜后来乌山隐入云巅,南国沉落深海,九州亦不在,也无人记得这九潏。”
原在打瞌睡的众人听到这番话,瞬间起了精神,而宋滇之也缓缓睁开眼,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漫不经心的打量那老人,长如蝶翼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
有大方的人直接从钱袋子掏出几枚铜钱丢进那眼睛处蒙着黑布的老人碗中,饶有兴趣道。
“你这口中的乌山与南国是什么个地呀怎么又是隐入,又是沉落”
乔五味侧目看向身边的李广“给我五枚铜钱,待到唛城,姐送你一张去炁斩祟符。”
李广想都没想,就立即从怀中掏出五枚铜钱递过去,生怕会反悔。
乔五味拿过五枚铜钱,上前放到老人那缺口破碗中。
而老人边伸手抓起碗中铜钱,边继续开口道“九州还在之时,乌山有灵,南国有神,海中有仙。”
待将铜钱放入怀里头,老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