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开了暖气,温度较高,上电梯时他就敞开了怀,此时一盆水里,几乎有半盆都结结实实撒在毛衣上。
毛衣吸水,用纸巾擦根本没什么用。
眼看着那名聋哑人攥着纸,急的几乎落泪,李洋一手往外拽毛衣,免得凉到肚子,另一手连连摇摆,安抚道“没事没事没事。”
他转过头对苏时酒介绍,“这是隔壁病房的家属咳,我前几天一直待这儿,闲着无聊的时候串门,听说她是小时候发烧,家里重男轻女,觉得温度能自己降下来,就没管,结果”
剩下的话,李洋没说。
苏时酒已经猜到结局。
人世间的疾苦,他已经见识过太多太多了。
李洋叹气“所以她没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也算正常,问题不大。”
苏时酒点点头,指指隔壁“我看你身上全湿透了,去病房把毛衣脱下来拧一拧水吧。”他提议,“一时半会肯定干不了,好在医院里温度高,你只穿外面的羽绒服撑一会,我让司机送件内搭来。”
李洋眼睛瞬间晶亮“出现了吗霸总文里那种车上随时带着备用服装,以防在宴会厅被人往衣服上泼酒的剧情”
“你在想什么。”
苏时酒失笑出声,一顿,嘀咕道,“不过剧情差不多吧。”
也是凑巧,这家医院距离顾氏集团不算远,董事长办公室内特别配有单独的休息室,里面挂着好几套备用的衣服,苏时酒可以让司机过去先带一件顾殊钧的内搭来应应急顾殊钧应该不会同意李洋穿苏时酒的衣服,所以最好是拿顾殊钧的。
当然,这件事还要征求一下顾殊钧的同意,如果顾殊钧不喜,还是让司机直接去商场一趟比较好。
苏时酒心中想着,拿出手机给顾殊钧发消息,结果对方秒回。
顾殊钧「可以。」
「加一次。」
“加一次是什么”李洋宝宝再次路过,好奇地问。
苏时酒“没什么。”
还好两人的聊天是加密的,否则苏时酒都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他强忍住叹气的欲望,切出聊天界面给司机打电话,之后说“好了,应该半个小时就能到,你注意点别感冒了。”
李洋已经将湿透了的毛衣挂在窗户边有阳光的地方,妄图晾干,上半身只穿了件羽绒服,闻言拍拍胸脯“放心放心,我这个人皮糙肉厚得很。”
苏时酒转头看病床上的杀手。
这名男人瞧着四十多岁,应该是早年经历过不少风霜,面容粗粝,没睁开眼时倒是显得挺面善。
只可惜,在成为他人的一把刀后,他的双手一定沾染过不少鲜血。
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同情的那批人。
大约是因为成为植物人时,身体始终没法活动,短短过了个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十分消瘦,双颊都微微凹陷进去。
苏时酒面无表情,用手机给对方的模样拍了照,突然,他纤长的手指一顿,微微蜷缩起来,漂亮的桃花眼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半晌没动。
“嘶,别说,空档穿羽绒服的感觉还真挺奇怪。”李洋嘟嘟囔囔,“对了,我之前来这里看了好几天,为了方便带过来不少日用品,我趁现在收拾下,等会儿衣服来了直接走”
苏时酒“好。”
李洋拿着饭盒路过“你一直盯着他看什么”
说罢,他与苏时酒并排而立,想到之前王姐说过的话,唏嘘道,“如果他当初没有畏罪潜逃,反而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