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里面的人都死了不成听不到外面来人”
车队刚刚停稳,第二辆车上的太监便扯着嗓子尖声冲门内高叫。
门里几个小厮听听到外面喊声尖涩刺耳,顿时撇下酒案,慌忙涌出门外,待看清二车上坐着太监,便一个个冲上对其点头哈腰嘘寒问暖。
其中有两个看穿着似是领头的,拨开众小厮上前,一左一右将太监从车上搀下尤不撒开,恨不得将其架起走路。
“哼小崽子们,定是又在屋里耍滑吃酒,瞧咱家明个儿定要禀明前府的主事,赏你们顿板子吃吃才好”
太监一边翘着兰花指发牢骚数落,一边将簇拥自己的小厮们赶开,转身一瞬间便换成一副笑脸,冲着旁边的白衣校尉作揖言道
“有劳校尉陪着咱家走这趟差事,到了王府也算是交差了。”
白衣校尉不咸不淡地说声好说,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递给太监,转身又冲嘉菲抱拳一礼,告辞之后便带着一队金甲武士向皇宫方向而去。
太监瞧着金吾校尉称嘉菲为师兄,当下也不由得多看了其两眼。
众小厮们不知情由,瞧着金吾卫们走远,便又将太监簇拥起来,争相将其搀回府内。
“郑公公有劳哩,这么晚了您老人家才回宫,我听说武庙那边出了事,外面御街上都净了街哩,您老可曾去顺道瞧瞧热闹”
其中一个小厮挤到人群前面,对着太监笑嘻嘻问道。
“啊呸”
太监闻言,一口啐在对方脸上,同时伸手甩开架着自己的胳膊,又朝其腚上踹一脚骂道
“我瞧你娘的个腚哩睁开你那狗眼瞧瞧身后这么多大车跟着,爷爷我连晚饭都未用,哪有那闲工夫去瞧热闹呼”
太监气的连打带骂呼呼直喘气,连白净的脸上都红温起来。
旁边一个管事的急忙赶上来搀住,一边轻抚着太监胸口为其顺气,一边笑道
“那厮确是瞎眼不晓事,您老人家莫与他那小猪狗一般见识,这趟出去您老真是劳苦功高,快来吃杯凉酒压压心火。”
郑太监闻言连连撇嘴,嘴上依然骂着那个小厮,但脸皮终是松了下来,最终翘着兰花指连连摆手道
“待不住待不住咱家还得去后宫向云儿姑娘交代差事去哩。
诶那个谁,帮着把这戏班子的都找地方给安置起来,我先去里头回话。”
太监说完就要走,被另一个管事拽住袖子,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公公,府里戏班不是跟着王爷他们出城了嘛,怎么又给拉回来了”
郑太监闻言脸上颇为鄙涩,指向身后车队言道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咱们府里的戏班吗”
管事的闻言把灯笼举高些细瞧一瞧,见大多数都是些乡下打扮的,果然不是自家府里的班子,
便拉过郑太监低声道
“咱们府里不是自己养着戏班呢嘛,怎么还劳烦您老人家大老远赶着车从城外拉戏班进来”
郑太监闻听对方打探底细,冷笑一声却不说话,只盯着对方双手瞧了几眼,那管事的当即明了,但却是一副苦脸央求道
“前阵子连输了好几手,拉了一屁股饥荒,此时手头甚紧,赶明儿赶明儿手上宽裕了定孝敬公公,诶小六,快取些甜果子给公公包上。”
郑太监闻言脸皮一皱,酸声酸气道
“别介别介你们那发了霉的果子咱家可消受不起。”
说完又瞥管事的一眼后,佯做叹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