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菲说完,周边围上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老汉见着,一张老脸上顿时光彩起来,带着几分得意地自顾自继续言道
“没错,城北早年间确是有座演武场,还在我小时,听我爷爷讲过,早年是老大一片空地哩,还驻有一支兵马,只是后来天下太平,许久不用,兵马也不知去了何处,空地就渐渐住上了人,便是现下的演武庄,喏就从这条岔道下去便是。”
“哦演武庄原来是先前驻扎兵马之地啊”
“怪不得我总觉得那庄名古怪,还是头次听说哩。”
议论声此起彼伏,且围观百姓越来越来,眼看就要将官道堵上。
“哒哒哒哒”
“吁闲人避让闲人避让”
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密集马蹄与人喊声。
其实声音尚在半里地外时,程羽便已率先听出,身后追来之人是昨晚偶遇的那位军驿吴定六。
原以为他刚受大伤未愈,此刻应卧倒休养,却没想到居然还能骑马从渡口方向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没多一会儿马蹄声便近到跟前,围成一圈的人群稍有些松动,那吴定六也是马上营生惯了的主儿,骑着高头大马娴熟地在人堆缝隙里穿插而来。
“哟是恩公啊”
马上的吴定六坐的高,瞧得清,一眼便认出人群中围着的乃是程羽与嘉菲,还未到跟前便急忙勒住马头,扶着马脖子小心从马上下来。
饶是如此还暗地里咧一下嘴,下意识要伸手扶肩膀却又忍住,拨开人群两步行至程羽与嘉菲跟前,抱拳一礼道
“二位恩公在此,受小人一拜。只是不想恩公脚程如此了得,只短短时日,竟已到京城脚下”
说完他环顾下四周,见周边围着这么多百姓,眉头一皱低声问道
“恩公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程羽连连摇头笑道
“我们只是在此闲聊几句,无妨无妨”
程羽顺势扶住吴定六,定睛瞧一眼对方身上三把魂火,嗯,比昨夜稍好一些,但依旧孱弱,脸色也一片惨白,显是失血后大伤元气之状。
“你刚受伤,勿需多礼,只是因何不在家休养,又骑马出来莫非是昨晚之事还未交差完案”
吴定六闻言神色一滞,欲请程羽嘉菲走出人群寻一偏僻之处说话,怎料旁边那摇摇晃晃的老汉却还要拉着他们继续聊演武庄。
“演武庄恩公要去演武庄正好小人也要去那里,恩公要寻哪一户小的为恩公带路便是。”
“我们要去京城,去什么演武庄我俩方才在这里闲聊,这老汉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也不认识便插话搅我们兴头,着实讨厌。”
嘉菲在一边抢道。
程羽简单将方才小事复述一番,吴定六终于明白来龙去脉,便将老汉及围观众人都一一赶走。
围观众人见吴定六乃是骑马而来,且那高头大马一看便知不是民间养的牲畜,都纷纷知趣散开,只那老汉犹自摇头晃脑,还上手拉扯着吴定六腕子连声道
“你这后生新来的不知晓,我来与你讲,那”
“啪”
吴定六忍着痛在空中甩出一清脆马鞭,那老汉吃一惊,这才定睛看去,于是当即耳也不聋,眼再不花,拄着拐棍“登登登”急转身速速而去,走几步后又回头张望一眼,口中嘟嘟囔囔这才悻悻走远。
吴定六那一声鞭响将围观之人彻底清空,这才请程羽到无人之处后,轻叹口气低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