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当家的看守白家那小妞的十几个管事及族内好手都崴了泥了。”
大灰耗子从山林中慌张冲出喊道。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在距离那位负手而立背对着它的灰发男子三丈开外刹住身形。
灰发男子未曾转身,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毫不在意。
大耗子等了半会儿,见对方竟不理他,而是迈步向前行去。
“大当家的,您老去哪”
“你收拢族众撤出府城,我进趟城去。”
“是。”
大灰耗子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多看一眼家主背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赌坊内,嘉菲突然猛得扬手,先将震慑众赌汉们的一丝丝妖气敛回体内,再将桌面上自己赢来的银子一股脑拢入袖中。
袍袖紧接着一挥,碎银子悉数抹入胸前锦囊之内。
众赌汉们哪看得清楚,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而过,足足几十两的碎银竟不见了影踪。
嘉菲将胸前锦囊塞进衣领内,道声告辞了,转身离开桌案向门口行去。
“诶这位姑娘,你”
赌汉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一个壮着胆子喊道,但后半句竟噎在喉中吐不出来。
猫妖知晓妖气收敛后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滞后,这帮赌汉才会恢复本性,身形只是一顿,嗤笑一声,继续向门口行去。
“吱扭”
忽然铺面掩着的那扇沉重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厚重的麻布门帘随即被掀起,一道刺眼日光照进昏暗屋内。
一个灰色身影撩开门帘,挡在门口。
嘉菲一双杏眼陡然间瞪得滴流流圆。
木行元神境耗子大妖
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怪不得程兄让我快走。
当即她便想起钱府祠堂那晚,自己临化形前,那颗木精化作点点青光烟煴融入自己体内。
我此刻乃是木精之体,他这般木行元神境的修为,八成应能看出我的根底。
若其像那只化为脓水的耗子妖一般起了贪念,对我有了歹心
程兄方才令我快走后,去了哪里
难道外面还有敌手,缠住了他
嘉菲心中急转,脚下也慢慢在向后撤步。
灰发男子松开手上撩起的门帘,屋外阳光又被阻隔在外,铺子内再次陷入昏暗,只有桌上的两盏油灯摇曳着昏黄亮光。
原本聚集一桌的赌汉们,此时都已离开桌案,缩成一团紧靠在墙根处。
几个胆小的更是蹲了下去,几十双眼睛不敢直勾盯着,皆是偷瞄向刚进来的灰发男子。
灰发男子看到对面的嘉菲,轻轻邪魅一笑,微歪着头冲嘉菲拱手一礼,说道
“这位夫人,好兴致啊。”
已退到铺内当中那张桌案边的嘉菲闻言一愣,这已是这一日当中,自己第二次被人唤做夫人了。
今日早上卖豆腐的张老爹就曾唤自己夫人,但那是因为前一日里那位雀大仙曾经也去买过豆腐脑,因此才让那老丈误会。
可目下这鼠妖为何也唤自己为夫人
怪哉,今日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别人皆是唤我为姑娘亦或小姐,我这般年轻貌美,哪里像夫人了
难道
是雀大仙这般暗示于他
突然之间,嘉菲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潜移默化之间她已开始怀疑,那卖豆腐的张老爹亦并非是自己误会,而是经程羽特地暗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