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楼勾着花脸,手持虎头大刀在前,侯四娘紧随其后,路过戏班后台时顺手抽出一件青衣外衫擦掉脸血迹,又将衣服反过来罩在身挡住身血迹,两人居然一路闯了出去。
府衙里众人见一个戏子带着妆,穿着行头拿着一把大刀大步而出,不明所以,一路竟无人阻挡。
就这般畅通无阻地行到偏门外,正赶一小厮架着辆空马车欲向马厩而去,被段玉楼执刀揪下车去,侯四娘紧跟着钻进马车。
“驾”
小厮摔倒在地发着楞,直到马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慌忙爬起。
嘉菲一场戏罢,从台欢快雀跃而下。
至于台下看客丢的小钱、碎银子她连看也不看。
坐在二楼的府尊大人与另一位主考官一同点头称赞,尤其是那位主考官乃是京官外派,在京城都从未见过功夫这么好的大武生。
“此子若身在京城大戏班之中,指日必红透天去。”
“诶这钱世侄更衣,怎去了那么久还未归啊”
知府随口说了一句后,扭头向侧桌看去,钱如玉领来的人都不见了。
嘉菲下台后蹦蹦跳跳接受着戏班诸人的祝贺,喜笑颜开的她忽然停在原地,一双柳叶弯眉头微蹙起来。
程羽此时已通过意念,将刚才假山石发生之事告诉猫妖,猫妖也没想到居然在戏楼后发生这般大事,且至今还无人知晓。
她赶紧寻一无人之处,悄悄跃隔壁屋顶,低头向僻静花园内看去,只见离戏台最近处躺着一身首异处的男子,再远一点是一袭青衣的书童,假山石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倒在血泊之中。
那男的还有呼吸。
钱如玉被刀把砸到后脑,仅是昏迷过去,连带着摔倒时磕掉了两颗门牙。
程羽落在嘉菲肩头,嘉菲扭头问道
“他二人逃了会不会连累戏班”
程羽摇摇头,心念道难说。
又过了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倒是门口先吵闹起来,说是戏班里有两人抢走了一士绅家眷的马车扬长而去。
继而戏班里的才发现后院的三具死尸,于是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而此时段玉楼的马车早已驶出外城,沿着一条官道疾驰而去。
当天下午,钱如玉才悠悠醒来,身边贴身三人此时都已命赴黄泉,仅剩几个小厮。
其中一个已快马回青川县禀报,余下的都须紧紧守在钱如玉跟前,这位钱府大爷才能安心。
乾江府衙与县衙都派出大把人手,务求追到行凶二人,追捕榜文更是第二天一早就张贴于内外两城。
整个戏班也跟着受到连累,除去初次登台就赢得满堂彩的嘉菲之外,其余系数被关进了府衙牢狱。
五天后,钱林泓带着大队人马,足有几十号人风风火火赶到乾江府城。
府尊亲自开中门将钱大员外迎进府中,毕竟事情是出在他家堂会,初见钱林泓也带着一些心虚。
钱林泓未给府尊好脸子看,只是边走边与其简单寒暄一番,连正厅都没去,坐也没坐,径直向钱如玉所住一偏院行去。
自打出事后,府尊生怕再出事端,将钱如玉养在府衙后院,亲自安排人手看护。
钱如玉缠着头卧在床休息,猛地见了父亲来了,顿时哭成一泪人。
钱林泓强忍着心痛,又将事情前后经过询问一遍。
钱如玉之前醒来之后已将事情对府尊及办案的快手们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与小月仙假山石后私会那一段,改成了更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