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福家正房,微弱天光穿过昏黄窗纸勉强照进屋内。
一须发皆白老者皱眉在给小员外爷请脉。
反复把了三次,回头对着大员外欲言又止。
大员外喝退左右,薛大夫沉吟一番后,低声说道
“小爷原先身体强健,此刻却突然脉沉而无力,病邪郁于里,想是在山中受了风寒,再加上”
“再加上什么”
“恐是还受了山中野物惊吓,总之,我先开副方子哥儿先吃着,另外,听说尊府目下正好有一位仙师,最好最好也将其请来,去去邪气也是好的。”
“如此说来,玉儿他主要是受了惊吓”
薛大夫未置可否道
“按理应如此,唉只怪老朽医术浅薄,见识也浅,大员外还是速速请仙师前来最为稳妥。”
钱大员外闻此拱手一礼后推门而出,唤过在外候着的小五,“啪”的扬手一个嘴巴,骂道
“没用的废物,不知变通的狗才,此等危急时刻,就是绑也要将仙师绑至于此。”
那叫小五的小厮捂着半边脸急忙委屈答道
“老爷恕罪我到仙师院外,被他那小徒弟拦住,说是仙师正在悟道关口,容不得生人惊扰,否则小的担待不起,我便没敢”
“这么说,你连仙师的面都未曾见到呸废物东西为何午宴时未曾听仙师说过要悟道之事”
天光逐渐放亮,庄头家后院稀稀拉拉传出几声鸡叫。
薛大夫亲自守着煎出一碗汤药扶着小员外灌下,小员外依然昏迷不醒,一碗药足洒出过半。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小员外脸上居然稍有些起色,大员外心中略松一些,但也吃不下庄中做得早饭。
程羽召出元神暗中观察,小员外被灌入药汤后,也只是头顶火苗略旺一旺罢了,肩头依旧无火。
这汤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被他派回再请仙师的两个府中管事已返回庄,却依然是见不到仙师本人。
二管事本待要绑之前来,却被那小道童将门在里堵上,隔门一顿厉喝,说是若耽误了师尊悟道,当场几条人命尚算小事,恐怕这半座县城都难保全,众人竟是无人敢再上前。
钱大员外脸色不善,狠狠吐出一口气来,回头看到小员外脸上泛起一丝红润之色,脉象也略微稳定之后,当机立断安排人即刻备车,打道回府细细调理。
一阵匆忙布置之后,五辆大车并十几匹高头大马组成一个庞大车队,在早起庄户们的注视下,缓缓向庄外行进。
青萝庄被折腾一夜,待车队前脚刚驶出庄子,庄户们便开始交头接耳,众人决定去找庄头询问,却见庄头婆娘在自家院门前暗自抹泪。
一问才知,钱多福也在大车上,被一并拉回钱府。
庄户们当即唏嘘一番,纷纷言道此去钱府,吉凶难料。
庄头婆娘闻言“哇”地放声大哭,想抬脚去追,但脚下一步都迈不出去。
程羽在窝中短暂休息一阵,被脚下众人备车的吵闹声惊醒,立在窝边伸个懒腰,飞到庄头家院门上向脚下看去,庄头二儿子扯着他娘袖口跟着哭,众婆子围着庄头婆娘好言安慰,唯独香莲那女娃子站在门廊下冷眼旁观。
无心看热闹的程羽展翅向青萝山飞去。
但依然找不到岩溪洞洞口,也遍寻不着隼妖的一丝踪迹。
他落在枝头寻思着下一步怎么办,忽然心头出现一丝异样牵动。
似是人形元神内又起了新变化。
他将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