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一起祷告的非言察觉不对,低声问道
“怎么了师父。”
只见老道鼻子一抽再抽问道
“怎地有股溺骚之气”。
非言闻闻自己双手,指着老道包袱说道
“师父你顺人家的好墨。”
“哦啊咄何为顺那是束脩,对束脩好了,此间事了,我等即刻收拾上路。”
“师父,看情形真要落雨哩。”
非言指着殿外漫天乌云说道。
“真落雨也不待了,此地不可久留,你我换一地方再说。”
师徒二人急急忙忙收行囊,一并放在两头青驴身上。
霍涯子站在庙门前回头又看一眼修补好的神像,烛光摇曳下,映地那泥胎扭曲活泛起来,好像下一刻就将张牙舞爪扑过来一般。
“嘶”
冷。
赶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殿中终于清静下来,仅剩的一盏红烛还在勉力支撑,殿外风声越来越大,漫天乌云翻滚不休。
“噗。”
一声轻响,风中之烛转瞬熄灭。
“咔嚓”
又一声脆响从泥胎脖颈处发出,紧接着无数细密裂帛声连绵灌入程羽耳中。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泥土碎块在殿中爆裂,“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幸亏程羽趴在梁上才没被击中。
“嗷”
一声怪叫从殿中传出,一股黑气打着旋在殿内疯狂乱窜,但力道却越来越弱,最终停在大殿正中哄的崩散,一道无声的冲击波将殿门冲出几丈开外,仅存的木制窗格更是粉粉碎。
“哗哗哗哗哗哗”
瓢泼暴雨毫无一点征兆直接倒灌下来,雨滴打在屋顶,哗哗声震耳欲聋,一股水柱从屋顶的大窟窿倾泻而下,宛如瀑布。
“落雨了落雨了”
“感谢老神仙”
“呜呜呜,数年了终于落雨了。”
庄中响起一阵阵欢呼,在哗哗大雨的背景声中,依然一清二楚地传进程羽耳中。
不仅如此,甚至连已经牵驴走出很远的师徒俩的吐槽声,都仿佛在他耳前一般。
“晦气还真就落起雨来了”
“早知如此,就该让庄户们准备些雨具,这下可好,果子、吃食都不保了。”
“先把法衣换下,切莫淋坏了好了,快些走,先离开这里再找地方避雨就是了。”
“啊嗯啊嗯啊嗯啊”
“住口嘿你这遭了瘟的畜生快给老夫下来嗨这对儿该死的瘟驴偏偏此刻与贫道作对”
“师父,怎地这头壮驴非要欺侮这只瘦弱母驴”
“住口住口非礼勿视,小猢狲躲远些不要乱看,仔细踢着你。”
“嗯啊嗯啊”
程羽趴在梁上仗着身形小而任性躺平,居然也安然无恙。
此刻从屋顶窟窿倾泻而下的瀑布将殿内冲得一片狼藉,只唯独程羽所在的梁上干燥如常,没有一滴水珠。
水行术的避字诀堪称一把完美雨伞,雨珠在他周围形成一道半球形水幕。
他试过将雨水全部引到田地和庄子去,结果施法时才发现自己神识仅能覆盖龙王庙附近,也就是说,之前非言若是多走几步再撒尿,那程羽的水行术就将丢失信号。
他估算了下目前神识的覆盖范围大致在十几丈左右,也就是前世的五十米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