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翘浓密的睫毛眨了又眨,图南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刚睡醒的迷茫,她不知道竹马什么时候跑到她的床上来的, 就这么伸出手, 抚摸着他微微打卷的半长黑发,然后指尖从深邃的眉眼, 挺直的鼻梁滑过性感的嘴唇。
小桑睡着的样子真像个大男孩似的, 然而这丝毫无损于他的男子气概,谁能知道这个大男孩在赛场上打拼的时候,是个绝对的男人, 几乎防守地滴水不漏。
最后, 她满怀心事地摸上箍紧腰肢的大手,碰到中指指节上冰凉的指环时, 那种折磨了她很长时间的自我谴责又在心里卷土重来。
十几分钟后。
“我怎么能这么干呢。”她的嘴里蹦出这样的字节。
图南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恶行, 但当她想要将指环撸下来时,手指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
“怎么了图南尔。”
“没什么。”图南嘴上说着没什么, 视线却一直盯着银白色的指环不放。
内斯塔似乎看到了小青梅无法宣之于口的渴望,就这么握着她的手, 将指环褪了下来。
就在图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惊悚地感觉到指环经由她的手, 似乎换了一个方向,往他的左手戴去。
她连忙握紧指环, 再次套进他右手中指的最后一个指节处,并且死死握着他的左手不松开。
这是一种微妙的过程, 在短暂的交锋中图南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她一抬头,恰好撞进竹马的黑眸中, 在他眼底有小小火焰,灿烂地燃烧着,灼烫进她的心里。
“生日快乐,桑德罗,惊喜是”
电光火石之间,被烧糊涂的大脑重新启动了,图南隐隐约约意识到,小桑不可能这么鲁莽,但假如他昨晚没有睡着,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这个“订婚”的举止就很好理解了他愿意配合她来解决那个未知的大麻烦。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戴戒指动作,图南就被逼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路上,这个时候,她难道还要因这个卑劣的阴谋再对小桑撒一个明知会被戳穿的谎言,放弃一手造就唾手可得的成果吗
她不得不佩服竹马桑的防守反击技能,他“断球”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动声色,在“回传”之前,还不忘调整球的力量和角度。
图南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能停下,她只能把握住这小小的默契,不过话说回来,热恋已经足够震慑人心了。
清晨,阳光从走廊照进来,病房旁边的宿舍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小宋伸了一个懒腰,开始虎虎生威地做八段锦,风中不时传来飒飒的甩袖声。
原来有位女急救师负责在夜里照顾图南尔,但图南尔以大为好转的理由推辞过去,他就负责住在隔壁随时观察病情,两个房间之间有摇铃连接,方便她病情反复的时候随时支援。
正当小宋八段锦做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从病房跳出来,映照在台阶上,影子里还有什么在动。
他警惕地转过头,病房门口已空无一人,在远离病房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内斯塔正冲着餐厅的方向而去。
小宋急忙来到病房前检查,门锁还完好无损,没被破坏,他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米兰球员太狡猾,他这波属实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米兰训练场附近的小餐厅。
内斯塔又一次转动手里的杯子,银白色一闪而过,身旁作为室友的皮尔洛一动不动,不知是陷入昏睡还是沉思。
而加图索停下刀叉,有点自言自语地嘟囔,“嘿,阿莱,真妙啊,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