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踩上滑板,舍甫琴科嘴里熟练地打了一个呼哨,一个非常熟练且传统的召唤方式。
雪撬缓缓动了起来,越来越快,在雪道上滑出一条闪耀得白色长镜。
头哈奔跑在最前侧,其他的哈士奇间门错跟在它身后,迎着风奔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冰原上最威风凛凛的狼群在冲锋陷阵。
而坐在雪橇上的女孩微卷长发迎风飘扬,在阳光下像是乌木一样黑亮的光泽,雪橇在球星们的目光追逐中逐渐远去。
哒哒哒的踏雪声伴随着飞梭而过的雪杉在雪道上响起,森林中有雪隼被惊动,无声地张开翅膀,飞到高空。
在转弯的时候,舍甫琴科熟练地通过身体的倾斜来控制重力转移,从而操控方向。
头哈丝毫不减速,雪橇压得飞雪四溅,却没有一点翻侧感。
溅起的雪飞舞在身旁,仿佛笼罩在雾蒙蒙的月光中,图南紧张地抱紧了手里的酒瓶,果然,不是熟手很难让雪橇这么快又这么平稳。
虽然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让舍瓦慢一点,再慢一点。
战斗民族为什么一遇到雪就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激发神奇buff。
只是一张嘴,就有呼呼的冷风从围巾灌进来,冻得她直发抖。
看到旁边出发没多久就侧翻,摔了个倒栽葱的两个游客。
图南拍了拍心口,又觉得很庆幸,哈士奇很沉稳,舍甫琴科很会玩雪橇。
“你还好吗图南尔。”
“我很好,只要你再稍微慢上那么一点。”
在舍甫琴科的刹车控制下,雪橇在雪道的深处停了下来,四处无人。
黑色皮靴踩在雪上,将松软的雪踩得咯吱咯吱地响。
舍甫琴科来到图南面前,摘下手套,用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了握图南戴着白色毛绒手套的手,轻松拿过她怀中的酒。
酒瓶抵在铁质的雪橇椅子把手上一磕,瓶盖就落下来,落在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掌心。
图南抬起头看了一眼把伏特加当矿泉水喝的舍甫琴科,又看了看那群坐趴在地上的哈士奇。
她用手扒拉了一下围巾,有热气从红唇溢出来,“怎么了,你累了吗”
“当然没有,亲爱的小姐,只是我需要一点能量作为补充。”
舍甫琴科拿起酒瓶朝她示意,说话间门又喝了一口。
图南看着他将西伯利亚老白干当成矿泉水来喝,心里头不禁腹诽,不知道驾驶雪橇时候喝酒算不算酒驾。
一阵冷风吹来,莹白脖颈缩进围巾里,“好冷。”
舍甫琴科不动声色地停下来,将酒瓶递过去,“喝酒可以取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想要来点”
图南的视线顺着酒瓶,暼向里面的小半瓶透明酒液。
瓶中晃悠的酒液,仿佛在诱惑她,快来喝我,喝了就让你暖和。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一点一点,探向酒瓶,棕色眼眸中露出湿润的渴望,“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毛茸茸的手套刚碰到瓶身,又猛然缩了回去。
图南连忙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里的危险想法冲淡,白色毛线帽下的微卷长发在肩头轻晃。
“不行,我不能喝。”
喝了,小桑和莎朗察觉到,绝对会让她晚上不好过。
舍甫琴科笑了,将酒瓶收回来。
图南就这么缩在羽绒服里,棕色眼眸望着舍甫琴科那搭在车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