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是著名的风车之国,地势低平,九月份白天暖和,到了夜晚,来自大西洋的飓风和北欧寒流冻得人直打寒颤。
图南随手拿起另一个藤椅上的地毯,盖在腿上,她在等一个人。
按照往日经验,如果伊布没来蹭饭,肯定就是和朋友们出去鬼混了。
每回伊布鬼混回来,她都能在露台上碰到他。
果然,没到一会儿,绿树掩映的隔壁露台上,隐隐有高大的人影倚着栏杆,正向这边看。
“兹拉坦”
远远听到声音,伊布有点孩子气地摸了摸鼻子,“是我。”
“上赛季末,你是不是让朱迪达斯给你开止痛片”图南问。
上赛季欧冠止步八强,决赛痛失荷兰杯,最后的荷甲,阿贾克斯一直到最后一场比赛才和埃因霍温分出胜负。
如此高强度的比赛赛程,即使球队内实行阵容轮换,还是避免不了主力阵容出现伤病。
伊布首发率一直是全队最高,但却在赛季末的时候出了差错。
本来这件事图南一点也不知情,伊布没有缺席比赛,他的健康报告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今天下午,米诺给她打了电话。
“兹拉坦受伤了,做了一场不小的手术,在理疗师的看管下做了两个星期的复检。”
图南心里咯噔了一声“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上赛季末,那个时候阿贾克斯好几个主力受伤,他不想给你添麻烦,靠着止痛片踢了最后两场比赛。
图南尔,这个有良心的坏小子在比赛和训练中竭尽所能,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失望,他倔得要死,太年轻以至于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失去他。”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赛季他的进球率超过了50,尤文图斯的莫吉对他感兴趣,我正打算”
“到此为止,米诺,这个赛季之后,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强大的兹拉坦。”
回忆到此为止,米诺是个称职的转会经纪人,图南没有因他的话而生气。
伊布一开始没吱声,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顶住来自对面露台的阴测测视线,他说“是有两片。”
但伊布绝口不提自己曾经做过手术的事,毕竟他已经在伤病中完全恢复。
这也是伊布人生哲学的一部分,他想要回报相信他的图南尔,所以他选择将自己火热的私人激情暂时放到一边,在赛场上为她赴汤蹈火。
“你现在就过来。”图南说。
“怎么啦”伊布故作不解。
“我看看你的膝盖。”
伊布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下楼。
北欧人的平均身高在180厘米,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家伙坐到藤椅上,还是像个大块头。
图南弯下腰,微卷长发垂落肩头,伸手轻敲伊布的膝盖,用跟着队医学过的手法,做简单的检测。
深邃野蛮的深棕色眼睛盯着长发后的雪白脖颈移不开视线,伊布心不在焉地乖乖配合。
直到图南检查完直起腰,他嘴角上扬,咧开一个海豹笑容。
“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没有问题,图南还是心里窝火,伸手指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鼻子威胁道
“以后每次受伤,都必须让我知道,如果再隐瞒不报,我就把你按在冷板凳上,看一个月的饮水机。”
两个月前,在喀麦隆队对阵哥伦比亚队的联合会杯半决赛中,年仅28岁的维维安福突发心脏病,送院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