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各家官眷们有些躁动起来,何韵便又出面安慰道“细雨斜风先生的意思是,他看着各位的面孔,自是因着人情的关系,选不出最好的。但若是只看衣服首饰,不知这衣服首饰对应的到底是谁,便可以选得出了。”
“此法不计较身份地位,容貌身材,才最是公平合理”
在座的官眷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法子听起来的确是更为公平,可是这些衣服首饰都是穿在她们身上的,这要怎么才能略过她们本人,直接给细雨斜风先生看呢
这个时候,何韵忽然拍了拍手,便有几十个丫鬟鱼贯走了进来,一人手上还端着一只盘子,上面放着一件黑色披风。
“方才细雨斜风先生与我商量过了,不如我们索性便将身上的衣裳首饰摘下来,以套为单位放好,再交给细雨斜风先生去看。”何韵笑着说道“各位放心,我会把大家的名字都写到托盘底部,细雨斜风先生若是不翻过来看,是看不见的。”
他说完以后,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便招呼院中小厮全部退了出去,又派了两个贴身丫鬟把院门守好。
自己则率先走到第一个丫鬟面前,摘下了自己满身的珠翠放到托盘里。又将外衣脱下,只留一身内裳,然后披上了一件黑色斗篷。
何韵做完这些以后,就有会写字的丫鬟提笔在布片上记下了晋晏王妃的名讳,再贴到了他的托盘底下。
堂堂晋晏王妃,竟当着各位官眷的面,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首饰外衣都除了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但他身为主人,又贵为王妃都带头这么做了,剩下的官眷们便也不好太过矫情。
有些一向讨好晏亲王府的,自是跟着何韵一起照做,也除了全身的首饰外衣放进托盘。
而一些不太情愿的,见旁人都这般做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那些以前脱完了的,还帮着劝说旁边那些面子薄的。
说反正是在院中,又都是内眷,大家一视同仁,也没什么可羞的。
一群人连哄带劝的,硬是将此次参加宴席的全部官眷的衣服首饰都由丫鬟收到了托盘上。
那些丫鬟们拿到了衣服首饰,便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把这些托盘全都送到偏厅的林晓寒那里去了。
偏厅里此时除了林晓寒外,还坐着一个经验老道的首饰匠人。
这匠人是王府的人,本就一直在积玉巷的首饰铺子里工作。这次特地由晋晏王妃请来,便是来帮着林晓寒一起做估价的工作。
丫鬟们把托盘拿来,依次排列放在桌上。林晓寒便让那匠人一一评估,看看这些首饰价格几何并将他预估的价格对应记录在纸上。
“这套紫玉头面,少说也要两千两。”
“这套金镶红宝的就更贵,按照红宝的品相,至少也要五千两往上走了。”
“这套白玉头冠可不得了,价值连城这样的料子是大晋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产物,如今已经没有了,就算是一万两银子也买不到了”
林晓寒由着那老匠人一一把所有首饰的价格都估算好了,衣服忽略不计。然后按着对应的价格打了个五折,把托盘底部的姓名与对应的银两都抄在了一张纸上。
“终于好了”林晓寒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首饰。把写好的纸张递给丫鬟说道“把这张纸送过去给王妃。”
半炷香后,便有几个丫鬟又走了进来,有的手上拿着一沓白纸,还有的端着笔墨砚台。其中一个匆匆走到何韵面前,把一张写了字的单子交给了他。
何韵见了,便笑着起身,巡视四周后说道“各位姐妹弟弟们勿怪,今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