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阳落山后的此刻,他坐在一间发霉的林间木屋里,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像是长时间进行了超越体力极限的劳动已经分不清酸痛的具体是哪个部位,陀思只感觉自己全身肌肉都被狠狠的拉伤了。
脑袋也始终传来被锤子敲击般的钝痛感,某种劣质的布条缠在头上,陀思抬手摸了摸,凭手感有点像是
他少了一截的囚服难怪腰腹那圈总感觉缺少里衣遮挡,光衤果的皮肤直接贴着这件不合码的军用大衣。
嗯,还有这件军用大衣,他很轻松地辨认出这是主驾驶那位警卫的外套,对方曾经穿着它挥舞警棍,将罪人一个接一个赶上押运车;当他恶声恶气的开口时,还能闻见劣质酒精特有的辛辣气味。
而眼下,这件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严严实实裹住了全身。
很温暖,也很让他不解。
中途是出车祸了陀思能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一路驶来西伯利亚的路上都十分平淡寻常,没有任何意外状况发生。
直到他们乘坐的押运车迎面与一辆黑色面包车撞在一起,发生了车祸。
而他正巧在车身翻滚的途中从破碎的窗户处甩了出去,幸运地落在姑且还算松软的荒原上,既没有骨折,也没有扭伤。
接着他起身去查看车祸事故现场,翻找钥匙解开禁锢的镣铐,并因为天气过于寒冷而穿走了警卫的防寒大衣又从另一辆面包车中救下了眼前这位年轻、家境富有,但不幸遭遇绑架的小姐。
甚至不辞辛劳的带着昏迷的她穿越暴风雪,来到这间处于松林中的庇护所。
陀思对自己记忆中感到最困惑的点就在这里。
即使计划与意外相撞,使得他没能成功前往固辛格监狱,之后却平白无故,且万分艰辛地救下一位陌生的昏迷女人也并非他惯常的作风。
难怪现在浑身上下都酸得要命他从来都不是一位体力工作者。
陀思感觉自己被大衣袖子盖住的手仍然处于使不上力的轻微颤抖状态。
若是仅有他孤身一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陷入这场暴风雪中,他有足够的时间从车祸地点沿路返回最近的镇上,等暴风雪过后再重新搭乘前往固辛格监狱的免费专车。
然而,现在的他与这位自称达莎耶娃的小姐困在暴风雪中,没有任何食物,只能等待她的人尽快赶来解救他们。
拨打政府救援电话是不现实的,他们不会在这种危险的天气里出动,为了一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展开不惜代价的地毯式搜救如果等他们成功找来这里,被救者的尸体会比市场上贩卖的冻鱼还坚硬。
换句话说,他必须得借助达莎耶娃的力量才能离开这里。
哪怕是离开西伯利亚地区,去往至少六百公里外的伏尔加格勒。
“是的,我相信这一切都会好转。”
陀思附和对方话语,温和的宽慰着她的情绪,“有像您这样高尚又心地善良的小姐为他们着想,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一般,总有一刻也会悄无声息的停止。不是吗”
这段话听下来,达莎耶娃又变得非常高兴。
“没错,是的,我也这么想。”
她靠得既离壁炉,也离他更近了些,“不用担心你的衣服,我会和他们解释你的苦衷,只需要让他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陀思微笑着继续附和,“是的,好心的小姐,我确实出于某些原因才不得已这样做。”
“您想继续睡一会儿吗我会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