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了一眼鼠人蹿出来的方向“地下岗哨”
乌鸦气定神闲地甩了甩口琴,好像刚才那一箭不是他射的。
茉莉“你怎么好像早知道它在这”
还知道它会从什么角度袭击
“有人以前在这死过,”乌鸦冲她一笑,“前车之鉴。”
茉莉一头雾水,这前车的轱辘印到底在哪
“等等,你眼睛里确实有个会转的东西吧”
乌鸦“是啊,你眼珠不会”
茉莉“”
然而已经不能再聊了,他歇气的这片刻,身后人群就骚动起来了,走在前头的直面大耗子,直接瘫了,恐惧比鼠人的信息素传播还快,在警果先生徒劳的叫喊里,尖叫仿佛击鼓传花,光速在人群中打了个来回。
眼看他们要四散奔逃,口琴声响起,人们又“好”了。
唯有伯爵不受影响,好像没看见那横在地上的障碍物,她扶着墙,匀速地往前走。
茉莉“小心”
伯爵一脚踩在老鼠尾巴上,滑了一下,被茉莉眼疾手快地扶住。女孩这才发现,她是闭着眼的,嘴里轻声数着什么“两百零七,两百零八”
茉莉“什么”
倏地,伯爵睁开眼睛“是这里。”
她有些夜盲,地下管道里什么也看不清,关节变形的手摸过周遭墙壁“注射芯片的地方在这附近,我记得这个步数”
当年的鼠头人就是把她拉到这里,注射了神经毒素和芯片。她被蒙着眼、束着手,在神经毒素的操控下如提线木偶,只会机械地摆动双腿被鼠头人牵着走,心里只有一线清明。
她死死地维系着那一点神智,数着步数,哪怕是永堕地狱,也要记住深渊的台阶数。
“就是这,左手边的管道壁上有个隐形门,我不可能记错。”
可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明明你去哪”
乌鸦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腿,淡定地吹着口琴继续往前走,又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停下来,伸手敲了敲管道壁,
用眼睛朝伯爵叹息一声,冲她点点头。
伯爵“”
对了,十七年过去,路没变,人变了,她的腿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针扎一样疼,一长一短,再也没有当年的步幅了。
这会儿鼠头人都在逃命,芯片处理中心空荡荡的,大概是平时有鼠人在这工作,这地方还有一些饮食和医药,正好能让逃命的人们歇脚。
取放芯片果然不难,有个自动工具,在脖子上一照,就能自动锁定芯片位置,探出细针破坏核心部分说明书上说其他位置不用管,破坏后的芯片可以被人体吸收。
操作起来比打耳洞方便。
乌鸦试了几下,就把这任务交给了细心手巧的五月,他吹了一路口琴,失血外加气不够,头晕手抖。
从医药箱里翻出绷带和盐水,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走向了独自靠在墙角的伯爵。
周围人太多,形势又危急,这一路他俩都没顾上交流。
明明不久前他还睡在伯爵的小屋里,一天挨了她四顿不见外的臭揍,此时却陌生得仿佛初次见面。
瞄了一眼正忙碌的其他人,乌鸦压低声音问出了他想了一路的事。
“你知道我是谁。”他顿了顿,觑着伯爵的脸色,“或者我是什么”
伯爵沉默片刻,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