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你是说,她是你妈妈”
“什么呀,不是马,她是嬷嬷,嬷嬷。”
乌鸦微微一挑眉。
在他们说的语言里,肯定有“妈”这个词,不然他不会在想表达“母亲”的时候脱口而出。但小孩好像不明白“生了我的女性”就是“妈妈”。
“你刚才说,你们都是嬷嬷生的”乌鸦想了想,又问,“你们都有谁你还有兄弟姐妹啊”
胖墩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熊笛什么煤”
鸡同鸭讲。
乌鸦叹了口气跟幼崽说话确实折寿,难怪辅导小学生作业致癌。
没用的大人总是唉声叹气,小朋友却一点也不嫌弃他,耐心地解释“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当然是我和你啊,乌鸦大傻瓜”
“行吧,咱俩还成一辈人了。”乌鸦放弃了跟幼崽沟通,“她生我我生她还差不”
他话音卡住,目光也凝固了不远处有一块脏兮兮的玻璃窗,一道不知从哪扫过来的光路过,玻璃上映出了人影。
他看见小胖墩旁边站着个削瘦的黑发男性,全身几乎只剩一具高大的骨架,整个人空荡荡的。自来卷的长发垂到了腰间,脏兮兮的打着绺,盖着一张鬼似的熟悉面孔是他自己的脸。
他看着挺凄惨,但异常年轻,几乎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样子。
一个念头气泡似的浮起,他恍恍惚惚地想“这不是我刚遇到老师时候的年纪吗”
气泡升到高处,“啪”一下消散,他回过神来。
“老师”他又莫名其妙起来,“那是谁我还有老师就把我教得大字不识一个”
“嬷嬷怎么还没回来”胖墩揪着他的衣角探出头,“我该回去啦。”
“对了,”乌鸦问胖墩,“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检查身体,”小胖墩有点羞耻似的,扭扭捏捏地说,“我体重不达标。”
确实,这孩子不能再胖了。
乌鸦正想安慰孩子“好好锻炼肯定能瘦”,就听胖墩愁道“不达标我还得继续增肥,唉。”
乌鸦噎住了,半天,他才气如游丝地挤出一句话“宝贝儿,以什么物种的标准看,咱还需要增肥”
小胖墩皱着脸“我们肥雏的标准呀”
肥什么
乌鸦想了想,蹲下跟胖墩面对面“你知道的事好多啊,能不能教教我”
这年纪的孩子都禁不住捧,胖墩闻言,立刻挺起胸脯“嗯”
“你叫什么”
“小六”
“小六”
好敷衍,还不如“乌鸦”。
“我是嬷嬷生的第六个浆果,就叫小六。不过其他种母生的第六个浆果也都叫小六,我们那有好多小六。”胖墩有点不高兴,“不如你们的名字好听。”
“嗯那肥雏是什么我也是肥雏吗”乌鸦故意激他,“这些你不会也全知道吧”
“我当然全知道”胖墩攥着拳头接受挑战,“嗯肥雏是什么肥雏就是我呀你当然不是肥雏了,傻大个乌鸦,哪有你这么柴的肥雏”
很柴的乌鸦“”
“行那我不是肥雏是什么”
胖墩小六“你是种公呀”
乌鸦一侧歪,差点拍在门板上“等小哥哥,你说我是什么”
小胖墩“种公”
乌鸦感觉自己可能确实智障,脑子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