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动用了全部人脉,但血族狡兔三窟,藏得太好。向云来能想到的唯一与孙惠然有关联的人,只有任东阳。任东阳接连问了好几个血族。他们都晓得王都区里发生的命案和绑架案,也看过流传甚广的视频,但出于同族相护的心理,无人愿意透露线索。
夏春无计可施,打算允许危机办介入。但此时隋郁想起了一个人。
当日任东阳邀请血族到家中做客,之后他跟向云去阳台说话,客厅里只剩隋郁陪着孙惠然那几个人。喝了一点酒,又被奉承着,心情极佳的孙惠然不止一次谈到自己的新猎物。
女性,普通人,来自湖南,在特殊人类管理委员会下的教育与就业指导中心工作。
孙惠然谈起她,像谈论一个供人把玩的心爱之物,她乐意跟别人炫耀这个单纯的灵魂。她们相识于一次意外,孙惠然从来都不忍心看漂亮女人遭难,她出手帮助了被偷走钱包的女孩,后来发现对方全无心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是被父母亲人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孙惠然第一次咬破她的颈侧,赠她一个带着血气的吻,她在昏沉中反而抱紧了孙惠然的头。
“很依赖我,就是爱哭,受欺负就会掉眼泪。”孙惠然摇着酒杯,“就连哭也漂亮。我喜欢看她哭。”
血族们笑着议论这个天真又容易被蒙骗的女孩。血族的猎物大多如此,没什么稀奇。孙惠然不介意跟他人分享这个漂亮的猎物,她跟血族们约定将在家中设宴,邀请他们试一试令她痴迷的血。
找到这个女孩并不困难。特殊人类管理委员会自成立以来,无论是本部还是下属机构,几乎全都是特殊人类职员。近几年因国家倡导特殊人类与普通人类的职场融合,特管委才开始招录普通人类职员。夏春动用她的人脉,很快查出在教育和就业中心工作的女性职员里,湖南籍且二十来岁的,只有一个。
向云来和隋郁跟了她几天。那女孩上班下班十分规律,家庭和朋友圈子都简单,用向云来的话来说,“看起来就好骗”。
周五这日,女孩下班后没有回家,开车直奔京郊的一个高档小区。非业主进不去这森严的小区,向云来打算求助夏春时,隋郁又打了个电话。很快,物业的保安打开了门关,十分恭敬地请隋郁和向云来进入。
向云来“你昨天又给这儿捐了500万”
“那倒没有。”隋郁收起手机,平静地说,“这楼盘是隋氏投资的。”
向云来跟着隋郁往里走,半天才说话“你们隋家财大势大,找一个海域特殊的人,怎么需要我这种无名之辈帮忙我教你个最简单的办法,你给特管委捐个两三千万,特管委里保存的哨兵向导海域档案,一定随便你看。”他酸溜溜地强调,“特管委的人都钻钱眼儿里,你一定能打动他们。”
隋郁“捐过了。”
向云来“”
隋郁“但找不到。”
在特殊人类人口档案管理已经比较完善的当下,只要是成年的哨兵向导,上过学的、看过医生或者工作过的,就必然会在社会上留下痕迹。特殊人类始终处于严密的监管控制中,只要有权限,特管委的人随时可以查阅这些痕迹信息,找到想找的人。
既然特管委找不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这个人仍旧留在王都区这个不需要拥有社会身份也可以安全生存的环境里。
“只有你能够帮我。”隋郁万分诚恳,“向云来,没有你,我在王都区寸步难行。”
夸张了。向云来心想,您这么有钱,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