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柱间猛地坐起身来,甫一从梦中惊醒,感知里斑的气息就让他混乱的心绪迅速平静,他在床上坐了半天,遏制住自己去偷偷看斑一眼的念头,有些无精打采地下床喝水。
睡不好觉对他来说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事实上在死前的两三年里,夜不能寐才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情。他曾经一晚又一晚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熬过漫漫的长夜,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擞地去做他的初代目火影。
和斑重逢之后,久违的安眠又回来了,不过今天晚上他和斑的距离有些远,睡觉前听到的对话又在潜意识中为他制造了一些压力,柱间忧心忡忡地喝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垂下头陷入了沉思。
和泉奈的关系短时间内是无法缓解了,真是糟糕,泉奈对斑的影响是他一直都很了解,并且也非常警惕的。之前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是,直到泉奈死去,斑才真正地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唉,可惜他后来搞砸了。
两人相处时,其中一方有个看另一方不顺眼的兄弟夹在其中会有多难搞,柱间已经见识过了,更何况斑对他的弟弟几乎是言听计从,这就更让人头疼了。还好时间过去那么久,扉间也看开了些,不再那么神经质地抵触斑,甚至愿意帮他对付泉奈,真是谢天谢地。
但问题依然存在,他还没能和斑倾心交谈,时间是有限的,但泉奈一直恶意阻碍他。而且斑还要考虑弟弟的心情,倘若泉奈对他特别排斥,斑会不会就此与他告别,从此只作旧友相待
想到这里,柱间坐立难安,几乎立刻就要起身去斑的房间了。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生前死后精神上的煎熬磨砺出了他最擅长的忍耐,何必要为自己心情上的一点波动去搅扰斑的睡眠呢
这已经比他死前的那段时光幸福太多了,斑的查克拉就在他不远的地方,静心聆听的话,他甚至能分辨出斑的呼吸声。柱间看着窗户中透出来的一线月光渐渐挪动,照亮了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柱间,你怎么还没睡”
斑带着困意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柱间猛地回过头去,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斑正站在他身后,拿手掩着嘴,就势打出的哈欠让他眼中蒙上了一层水光,灰色的蚕丝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黑色的长发堆得身前身后到处都是,让斑不得不用手把它们理到了背后,他有些疑惑地注视着柱间,那一线月光在他脸上镀上神圣的色彩。
柱间的眼眶突然就湿了,而他并没有意识到,只是痴痴地凝望着斑,直到斑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脸庞。
“你怎么了,柱间”
斑走到了他的面前弯下腰来,双手扶起他的脸庞,关切又柔软的目光和他对视着。柱间不假思索地伸手捂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睛悲哀地低诉着痛苦,“不要走,斑。”
“我不会走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双手还被柱间握在手中,于是不得不别扭地斜坐在柱间身边,两人手握着手,大腿和身体挤压在一起,几乎是记忆里两人最亲密的时刻了。
一点惶恐浮现在心间,但立刻就被无穷无尽的狂喜冲刷不见,柱间的心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栗,同时也在欢欣鼓舞的尖叫,就是这样不要有任何的缝隙,和斑紧紧地交缠错织,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