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既然是梦,那么睡着就是先决条件,但睡觉做梦这个事情并不以景秀的意志有所改变,那么如何保证自己在一定程度上的安全
哪怕这种安全可能只是她自己以为。
精致的挂钟无声旋转着秒针一圈又一圈,现在是四点二十分钟,离晚饭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厨房里王阿姨煲的养生汤已经有了香味,外头溜达的爷爷奶奶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会从外头回来。
如果她现在就睡,那么五点半之前家里人一定会来叫她起床,那么不管梦境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会被叫醒,再不济也能送去医院,若医院也救不了她那也不用挣扎了。
有了保底措施之后,接下去就是对于梦境的准备了。
根据那仅有的几个清晰的画面来分析,梦里她穿的也正好是当时身上的衣服,再加上那个发夹,那么她可以大胆假设一下,梦境和现实的物品可以互通,至于有没有其他的限制这个放在以后再说。
介于梦中的环境真得很糟糕,景秀觉得自己要要带个什么防身的武器才行。
环顾自己的房间,景秀的目光落在以前用过的一个道具上。
那是一根一米二左右的手杖,圆形的仿皮握手,中间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绸带,下面是涂成赤金色的不锈钢尖头棍子。
备注实心的。
如果是别的人出外景,十来斤的手杖那也定是拎着各种姿势,到景秀这里这根手杖就还原了它原本的作用。
没错,景秀就是用它来支撑身体的,还是静态的,至于活动起来的时候,不好意思,景秀压根拎不动,就是这么娇弱。
景秀上前将手放在安置在底座上的手杖,往上拎了拎,没有意外,纹丝不动今天依然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秀秀。
不过没关系,拎不动咱就不拎了,她可以挨着手杖,唯一的难点就是手杖是立在底座上的,景秀却无法保证自己站着能睡着。
因为房间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子,所以手杖倒下并没有发出大声音,只有景秀为此喘息了好一会儿。
解开红绸蝴蝶结,把它当做带子绑住自己握着手杖的手,缠上好几圈,景秀才闭上眼睛。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景秀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穿鞋
夜风烈烈带着腐朽和腥臭的味道在山野狂卷,发红的月亮被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遮盖了大半,西西索索的声音涌过来,有什么东西划过破烂马路上断裂路灯的水泥墩子,划开路面,划断道路裂缝中生长出来粗壮藤蔓。
吱宛若耳鸣的尖啸声一个接一个响起,伊飞扬,苏明和英高三人埋伏在远处的小缓坡后面,被这叫声刺得一个激灵。
苏明和英高是队里出了名的莫挨老子组合,前者是真高冷,后者则是社恐。
不过外在表现两人都差不多,日常面无表情八风不动,这会儿眉头也都打结了,别说本来就性子跳的伊飞扬了,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双手捧着脑袋简直是生无可恋。
再看最边上的风骁,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变异蜘蛛与变异马齿笕的大战。
最大的蜘蛛有一个集装箱那么大,小的也有一辆面包车的大小。
此时一大三小四只蜘蛛全被漫天翻涌的藤蔓捆绑抽打。
两天前整个小队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小镇的落脚点全部修整好,然后所有人就开始向四周扩散查探,队里的人都知道他们队长这么马不停蹄地推进扩张任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景秀的突然消失。
在他们十六人的眼皮子底下,在队长的精神领域里,就这样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