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们愁眉不展,自从粲王离宫后,太子和皇上便僵持不下。
太子日日跪在殿前,祈求皇上收回成命,眼看着身体越来越虚弱,皇上寝食难安,常常看着粲王离去的方向出神。
太监总管进忠给乾丰帝奉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外面下雪了,奴才刚刚看到太子嘴唇都泛白了,恐怕是坚持不住了。”
茶雾蒸腾,乾丰帝长长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苍老疲乏,“让他进来。”
祁烈走进殿内,撩开衣摆深深拜下,“父皇,粲儿年幼,不宜独居封地,请您收回成命。”
乾丰帝看着他干涸的嘴唇,倏然怒喝“粲儿是朕一手养大的,把他送走,朕的痛苦不比你少”
祁烈含泪抬眸,“您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母后”
“放肆”乾丰帝拳头收紧,厉声怒斥“朕不只是你母后的夫君,不只是你们的父皇朕除了要对得起你母后,还要对得起祁家的列祖列宗朕能拥有这偌大的天下,不只是朕一个人的功劳”
“祁家多少人战死沙场才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朕绝不能把江山拱手让人只要粲儿名义上是朕的皇子,哪怕朕没有把皇位传给他,谁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有一天皇位轮到他或者他的子嗣来坐,一旦他不是朕的血脉,朕岂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乾丰帝把这些天内心的纠葛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无论粲儿是不是朕的儿子,朕都不曾怪过粲儿,更不曾怪过你母后,这已经是朕能想出的最好的解决之道,粲儿依旧能做王爷,依旧能荣华富贵一生,只是不再姓祁而已朕把他送去封地是为了他好”
“怎么能一样”祁烈眼中含泪,“粲儿虽然年纪小,却性子孤傲,他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您把他送走,就相当于告诉他,您相信了那些传言,您不要他”祁烈痛声道“您这样做无异于是在羞辱他也是在羞辱母后”
乾丰帝激动地怒拍桌子,“那朕该如何朕能如何”
祁烈俯身叩首,“求父皇收回成命,把粲儿接回来,儿臣一定会查明真相,给您一个交代。”
乾丰帝望着御案上的白纸,握紧手中御笔,指骨泛白,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就在这时,殿外倏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报粲王殿下前往封地途中遇刺,已经失踪多日”
冷风吹进来,烛火晃动,大殿里忽明忽暗。
祁烈豁然起身,面色骤变。
乾丰帝手里的御笔砰的掉到地上,断裂成两截,滚落到御案下。
杳杳一夜睡得极香,睁开眼睛已经是翌日清晨,她被祖父抱在怀里,祖父胡子白花花,穿着暗红云纹圆领袍,一身富贵相。
杳杳掰着手指数,外公是个严肃的小老头,祖父是个富态的小老头,幸好他们都很能干,所以她现在才能衣食无忧,有喝不完的奶、吃不完的鸡腿。
杳杳这么想着,对苏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抬手摸了摸苏昶的胡子。
祖父,要继续努力挣钱啊你小孙女等着用你挣来的钱吃吃喝喝呢。
苏昶莫名觉得小孙女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金灿灿的大元宝。
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金元宝。
苏昶抱了一会儿,把杳杳交给乳娘带下去喂朝食,然后抬头严肃地看向沈昔月。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昔月跪了下去,“儿媳自知瞒不过父亲,昨日之事的确是儿媳刻意安排的。”
“起来说话。”苏昶声音里没有怒意。
沈昔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