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同事还好吧”
“死不了”林兰心里暗骂史涛那个死鬼,偏生那么大体格力气,差点没把她崽弄死。
“对了,能下床走路了吧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只是要注意观察,趁着现在日头高,咱们赶紧去见一个贵人。”行事利落的女人立刻从衣柜里掏出来冯涂要穿的衣物,边叮嘱道“求人要赶早,要不是昨夜太凶险,我昨天就把你抬去了。”
“啊”冯涂拖长了腔调,心底有点抗拒,“怎么又要见贵人啊,哎,烦。”
兔兔我呀,想躺平睡大觉。
从小到大,父母致力于找到能挽救冯涂命运的大师,凭借冯兵的人脉他们确实见了不少能人异士,但那些人看了情况后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尝试一两次后拿钱跑路,涂涂二十多年真正护住过他的只有伍道长一人,但年事已高的他很快就羽化了,至今没出现过第二人
不,还有一个,冯涂望向窗外,有些神往。
昨天梦里,模模糊糊的有一个高个子的仙长,站在他背后,把他护在怀里,杀光了所有的梦魇,献给他一个二十多年第一次安稳的梦境。
可是,梦里的东西,怎么作得真呢
“兔兔别懒着”林兰一边催促,一边给儿子穿外套,要说林兰唯一不满意小儿子的一点那就属他懒,那懒劲冯母见一次说一次,不仅如此,她还伸手到涂涂后腰那几块肌肉捏了捏,青年“嗷”一声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去洗漱了。
正午的阳光极盛,任何鬼怪在这个时刻都不得不臣服于太阳的天威,龟缩起来不敢作乱。这是冯涂最喜欢的一个时间段。
今天冯家人打扮得都相当体面,林兰身上穿的是自己压箱底的一套衣裙,利落的剪裁和偏暗的色彩让她看上去十分郑重。平日里冯爸爸略有点杂乱的胡茬被修理得干干净净,连天生长相俊俏好搭衣服的冯涂都被挑剔的冯母连换好几身外套。
冯兵在窗边抽着烟,眼睛时不时扫过不远处脸色还有点苍白的小侄子,心里喜忧参半。他们一家人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可每次求来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虽说冯兵对自己的恩人有种迷信般的崇拜,但这么多年下来,打心底里说实话,他还是忐忑,要是这次还是没用呢难道他侄子的命就活该这么薄吗
唉,恩人能答应给涂涂瞧一瞧就是万幸了,别的只能看天意了。
捻灭烟屁股,冯兵抚了抚衣服的褶皱处,朝那边还在磨叽的几人吆喝一声,率先进了车里
古董街离方柳园别墅区有段距离,车上沉默了几分钟,林兰就忐忑地问道“二哥,我昨天听那电话里的声音感觉挺年轻的,难道是什么玄门世家里的年轻继承人吗”以她这么多年的刻板印象,很难将一个听起来27,8岁的青年与“玄学宗师”级别联系到一起。
这个领域里四五十岁才学有小成的占绝大多数吧
“真的不清楚,也没胆子探听,只知道他实力高深莫测,能碰见这种级别的大能,兔兔命不该绝。”
冯爸拍板道“机不可失,就算你的恩人看不好兔兔,说不定他一好奇能推荐别的朋友看呢能结交一个算一个”
剩下两人齐齐点头,林兰的手也下意识地轻拍在身边的皮箱上。财帛动人心,求人办事可得拿出诚意,而冯家从来都不缺诚意。
全家最不在状态的只有冯涂自己了,他撑着下巴看着车厢里的亲人们,心里轻轻感叹着“治不好就治不好呗,能感受过世上最纯粹的亲情,我已经比旁人幸福百倍了大不了下辈子重开,唔,我应该会有下辈子吧”
初现热意的正午,介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