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
这是第三个震惊了他的消息,他一直纠结这个吞噬了一切的“它”是一个单独的意识,还是很多部分组成,而现在对方明确告诉他,“它”是个人格分裂。
怪不得他心里总有无来由的忌惮,怪不得他对这个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半点好感。
“我成了它,却又不完全是它,不知道为什么,我保留了自己作为守门人的记忆。这么多年了我始终在愧疚。我也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所以一直都在找机会杀了它杀了我自己。”
褚桓默默地在旁边站了片刻,将自己的思路整理通顺,再次大着胆子猜测“所以陷落地的传说,圣书的谣言,还有那几种怪物,全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怪不得那些怪物分明和陷落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还是惧怕阴影地;怪不得从风毒到食眼兽的眼伤,每一种他们都有对应的药,穆塔伊的风伤居然能用守门人的血来解;怪不得那几种怪物的形态那么刻意。
中年人低声说“我无法和外界交流,只能在陷落地边缘捏造出这种怪物,借扁片人的嘴来提示他们”
褚桓横刀胸前,尖锐地冷笑了一声“我看未必吧那些怪兽的战斗力连你的同族后人都难以抵御,别说普通人了,你想提醒他们我看你是想害死他们还差不多那些怪物在陷落地边缘而生,在阴影扩散的时候就发疯,这样一来,来不及逃走的人先被他们弄死,死人当然不会有意识,它没法吞噬人的意识,扩散得就不会那么快,对不对”
中年人怔怔地看了他一会,良久,低声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否认。
褚桓无意和他啰嗦道德问题,咄咄逼人地问“那我是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凝固为什么能听见那些声音为什么会被你捏造在圣书上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当年我捏造圣书的谣言,通过扁片人的嘴传出去,并不知道河那边还有人,”中年人顿了顿,说,“我只是提示它涉水而来,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是人们口耳相传总有误,不知不觉中,这个传说就被扭曲成了现在这样。”
“为了消灭它,我相尽办法,我发现守山人会用穆塔伊的脑髓入药治疗外伤,于是花了近千年的时间,小心翼翼地避开它的视线,将我的骨髓抽了出来,藏在几只穆塔伊的脑髓里,期待被他们找到。”
褚桓的目光缓缓落在中年人手里的大腿骨上“你的骨髓”
“我生于神山,又是族长,我的骨髓是最原始的山之精华,与鲁格他们这些生于圣泉的第二代守门人不一样。”中年人缓缓地说,“是真正的山之精华,融入普通人的身体里,就能沟通神山与圣泉,能和石之心对话,那是唯一能和它抗衡的东西。”
中年人说着,瞥了一眼褚桓脖子上的“核桃”,摇摇头“我一直在等我的守门人和守山人们捕捉到那几只穆塔伊,一直在等那个得到山之精华、沟通石之心的人出现我以为会是某个族人的后代,但没想到等来的会是你。”
褚桓初见南山的时候,身上有两道枪伤,当时南山用了某种不知名的药糊住了他的伤口,后来他得知,那东西是用穆塔伊的脑髓制成,还暗自呕了很久没想到南山给他用的药正好就是蒙尘无人知的“山之精华”。
褚桓听到这里,松了口气,这样看来,他本人其实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血统,真就只是褚爱国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个普通人生的普通孩子。
中年人定定地看着褚桓,半晌,叹了口气“以讹传讹的话竟然成了真,我真不知道”
最后的话音淹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