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温长龄谈恋爱,谢商本性收敛了很多,可能就有人忘了,他是谢家竹林里长出来的歹笋。他要江城雪血债血偿,他从年前就开始筹划,和戴秋合作,知道江城雪所有的计划,也知道赛车有问题。
要理解江城雪,只要把自己代入疯子,把思想病态化。这对谢商来说很简单。如果是他自己,要是得不到的话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温长龄,那么只有两个办法,带温长龄一起死,带温长龄的爱人一起死。放了钩吻的红酒最后没有喂给温长龄,说明江城雪心软了,他对温长龄心软了,他舍不得带着温长龄去死,那他最后一定不会留下谢商。
谢商成全他,在同归于尽的局里设计了一个人的求生,再顺理成章地送了江城雪一程,哪怕江城雪性命无虞,也要坐实他故意杀人的罪名。
最后,谢商赢了。
温长龄睡在床的最角落里,谢商不在,她根本睡不着,助听器都没有摘,闭着眼睛不知道到了几点,夜里听见开门声,很轻,然后身边有人躺下。
她往里挪了挪“我们还在吵架。”
“嗯,我们还在吵架,我只是过来陪你睡觉。”
温长龄不想理他。
她喜欢乖的人,谢商一点也不乖。
“我手上的伤很疼。”
谁让你乱来,活该。
“长龄。”谢商很会用他那副好听的嗓子哄人,“宝宝,能不能抱我”
窗外的月光像细细的糖霜,洒了点在枕边。
温长龄转过身来,手钻到了谢商腰上“以后不准碰赛车。”她其实更怪自己,一直在吃药,状态一塌糊涂,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连累他受伤。
“好。”
第二天一早,有客上门。
那人西装革履,礼貌地敲了敲照墙,等谢商和温长龄看过来后,他望向温长龄询问“温小姐是吗”
温长龄正躺在椅子上晒晨曦,花花在脚边打盹“我是。”
他又看向谢商“谢律师。”
谢商认得他戴的徽章,他是一名律师。
“我是江城雪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姓杨,今天过来是想找温小姐处理一下遗产继承的问题。”
温长龄仍有些春困,努力清醒“江城雪的遗产”
“是的。”杨律师说,“遗照遗嘱内容,江城雪先生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全部由温小姐继承。”
温长龄觉得很离谱“我不需要。”
“如果不需要,等继承手续办完,您可以随意处理。”
温长龄坐起身,毯子落地,她烦躁得有点想吵架。谢商放下浇花的水壶,拾起毯子“我来处理吧。”
她嗯了声,不想管。
三天后,手续走完,后面的事都是谢商在处理,东方汽车请了职业经理人来管,江城雪的遗产除了给戴秋的一部分之外,剩下的谢商弄了个基金会,全部用作公益。
戴秋离开了帝都,这是谢商的意思。
春分那天,翟文瑾女士邀请温长龄去苏家吃饭。翟女士根本不过什么春分,就是想见温长龄了。翟女士把爱屋及乌贯彻得很彻底,隔三差五地给温长龄送珠宝,一副要星星月亮都给摘的架势。
温长龄发现苏家也有一棵香椿树,树干很高很粗,从二楼的窗户徒手可以够到树上的嫩芽。
翟女士在家里养了鸡,说养大了给温长龄炖汤喝。刚刚翟女士让苏南枝带温长龄去院子里看她养的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