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也一定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
她有一个秘密,她谁都没有告诉过,连月月都不知道。她准备报仇的时候,在她的“密室”里贴了所有仇人的照片在墙上,在所有照片的背后,她还藏了一张,那一张是她自己的照片。
她的最后一个报复对象是她自己。
当初因为她的一句话“阿拿,我好冷。”
阿拿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给了她,这是所有不幸的开始。
在扼喉的窒息感之后,久久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谢商依旧紧紧抱着温长龄,试图延长这一刻。
她轻推他,他依旧紧抱着“还没够。”
他的皮肤很烫,眼睛也红。
她坐在他身上,俯身去摸他脖子上的痕迹“疼吗”
他摇头。
“那为什么”
她轻轻拂过他的眼角,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难过
“舍不得你啊。”
被弄疼弄伤的是他诶,怎么心疼的还是他呢。他这个样子,她还怎么报仇啊。
他摘掉用过的,套上新的,抱着温长龄换了位置。他手腕上的金属链子随着动作反复拉扯,磨破了皮都没有停止。
到后面见了血,温长龄不想的,但没控制住。腐坏、堕落、色与欲,激烈混乱到她忘乎所以,整个大脑、所有意识都放空了,只有谢商不断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响起的声音,他说,长龄,我很需要你。
比起我爱你,我需要你似乎更沉重。
后半夜温长龄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大年初一,谢商去了花间堂谢家,按照往年惯例,要给家里的长辈敬新年茶。谢景先没喝,摔了杯子。虽然茶没喝,但如果不是谢景先默认,仲叔也不会放谢商进门。
初二,谢商去了苏家。
朱婆婆一家回老家了,谢商不放心温长龄一个人在家,初三之后的时间,他都在荷塘街陪温长龄。
初四,水果店的陶姐请温长龄吃年节饭,温长龄早早去陶姐家帮忙,谢商抽空去了一趟谷开云的医馆。
谷开云给温长龄配了药。
“我开的药只有镇定安神的作用,温长龄的情况还是要找精神科的医生对症下药。”
谢商知道,但温长龄目前不肯就医。
配完药,谷开云摘了手套。
谢商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手怎么了”
谷开云没说。
能在谷开云身上留下伤,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牙印看着不浅。”谢商存了心取笑人,“你那位祝小姐性子不是挺温顺的吗”
谷开云清风霁月惯了,少见的眉宇添愁“逼急了也咬人。”
谷开云家那位祝小姐是大家闺秀,别说咬人了,骂人都很不常见。祝小姐叫祝卿安,她的事谷开云瞒得很紧,知情的人不多。
谷开云的舅舅陆观礼二婚娶了祝卿安的母亲吴氏,吴氏也是二婚,前夫已逝,只得祝卿安一个女儿。祝卿安没养在继父陆家,而是养在了她外祖吴家。
祝卿安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去年六月,她与未婚夫订婚,按照外祖家那边的习俗,要未婚的兄长牵着她入场,但不巧的是,她外祖家那边和继父这边都没有未婚的兄长,于是陆观礼找了谷开云。
祝卿安一直养在吴家,订婚宴上是第一次见谷开云。
在谷开云牵着祝卿安走向她未婚夫的那段红毯上,谷开云确定了一件事,她这双手他是交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