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查着查着,发现不对劲。案件抽丝剥茧之后,最终的证据却指向了另一个人最初的举报者,孟文霆。
事情反转得让众人始料未及,但细想也合理,谢良姜管理ke律所多年,ke在他手里越做越大,他作为律师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作为管理人,他运筹帷幄、滴水不漏,不少合伙人都是他提拔上来的,要拉他下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司法部门的人来“请”人了。
孟文霆挣脱开,冲到谢商面前。
“你耍我”
谢商坐在电脑前,不疾不徐地把手头的案件文档放置好,然后抬头,平静地看着孟文霆。
孟文霆脸色阴沉“你们父子联起手来搞我”
对面的谢商仍然坐着,作壁上观,镇定而理智“我和他没有联手。”解释完了,他看着怒红了眼的孟文霆,淡淡询问,“谢良姜诬陷你了吗”
他手里握着刻有他表字的钢笔,银白色的金属笔帽落在白纸上,偶尔轻点“违法乱纪的事你做没做过”
孟文霆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是合作吗谢商为什么这么事不关己绸缪帷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身体稍稍往后靠,坐姿松弛而优雅,神色从容不迫“孟律师,我没有食言,是你失去了资格。”
孟文霆突然想起了谢良姜的警告,与虎谋皮。
他低估了谢商,也低估了谢良姜。谢家这两父子,各有算计,都吃人不吐骨头。
司法部门的人赶来,将孟文霆带走了。
ke律所内乱,两位管理委员会成员相互检举,业内都在等着看,看是谢良姜被拉下水,还是孟文霆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三,合伙人大会。
宋金八点就到了司法局。八点二十六分,谢良姜从司法局的大门出来。
宋金上前“主任。”
谢良姜身上还穿着几日前的那套西装,衣摆处有些许褶皱“谢商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
宋金拉开车门,等谢良姜上车,他再关上车门,坐到主驾驶“回律所吗”
“先去趟花间堂。”
谢良姜回了花间堂谢家,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洗漱,换衣,从袖扣到胸针,无一不是定制,极其讲究。
ke律师的合伙人大会两个月召开一次,如果有重大事件,律所主任也可以临时召开,国内各分所的负责人都会来总部参加会议,国外分所的负责人则是用视频连线。十点整,谢良姜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律所顶层。
谢商不是合伙人,不需要参加会议。他在顶层大厅,落地窗前。ke律所财大气粗,坐落在最繁华的商圈,顶层大厅开阔、大气,从上俯瞰而下,能看到帝都大桥和明珠丽江,有最佳的观景视角,整个世界仿佛都屈居于脚下。
怪不得谢良姜执着顶层这个位置。
谢良姜走过去。
谢商转过身来,目光毫无波澜。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是不意外。
谢商就没考虑过孟文霆能把谢良姜拉下来的可能,从孟文霆有动作开始,谢良姜就做好了反击准备。
“孟文霆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都翻不出风浪,你选他就是个错误。谢商,我很认同你的野心,不过”
谢商对付他,他并不感到愤怒。他的儿子,注定不会平庸,不会甘于现状,得要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