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又覆新雪。围墙、屋顶都堆了厚厚的雪,探出院墙的树枝被压弯了腰,灯笼上也穿了一层白衣,满世界都是干净皎洁的白。
车停在街道上,江城雪没下车,开着窗,看对面街边。温长龄跟个小孩在堆雪人,倒是童心未泯。
谢商在旁边打伞,雪一直没停。
温长龄已经摘了手套了,和彤彤蹲着在做雪人的身体。前几天一个小贩上门卖冬天的花棉袄,朱婆婆买了好几套,温长龄和彤彤身上都穿着朱婆婆买的大红花棉袄,带着红色的围巾,有点臃肿,像两只非常喜庆的企鹅。
谢商看得直蹙眉“手不冷吗”
温长龄“不冷。”
彤彤“不冷。”
伞不够大,谢商自己在伞外“我来堆吧,太凉了,你们别碰了。”温长龄止咳的中药都还没喝完。
大企鹅“不要。”
小企鹅也学大企鹅“不要。”
谢商无奈,把彤彤抱到温长龄身边,好让伞足够遮住这两只。
身子和头都做完了,温长龄抱着雪人头放到雪人身子上,用力拍了拍,给雪人戴上帽子。她看了看,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转头看谢商“你低点儿”
谢商弯下腰。
温长龄取下他的围巾,给雪人戴上。
“可以了。”她拍拍手,使唤撑伞的工具人,“谢商,你帮我们拍照。”
谢商把伞给她“拿着伞。”
温长龄拿着伞,牵着彤彤一起比剪刀手。刚拍完一张,雪人的头啪的掉地上,碎成了一堆。
彤彤惊呼“呀,头又掉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掉头了。
温长龄露出了一筹莫展的困顿表情。这条街上,每个店铺家门口都堆了一个,社区那边还发了统一的红帽子,说这也是一种城市建设。
温长龄不想再建设了。
彤彤向谢商求助“哥哥。”
大企鹅学小企鹅,也回头叫哥哥。
隔得远,江城雪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温长龄笑得真开心,那么乖地让谢商牵着、抱着,沉溺在爱情那种廉价的东西里,好让人失望。
她很适合红色,红色的围巾衬她的皮肤。她穿红裙子一定也很漂亮。他记事很早,几岁的事情都记得,还记得地牢里那些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哭。
他胸膛里的心脏又开始猛烈地狂跳。
温长龄再次见到虞蔷,是在一个商业酒局上,她穿着昂贵的高定礼服,落落大方地挽着品牌方,和之前在医院哭着问江城雪有没有爱过她时判若两人。
到凌晨一点十四分,我不说,你们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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